蘭茝目送陶院令遠去,便緩慢回到了殿中,向皇後覆命:“娘娘放心,主子已包辦理過了,陶院令不會多嘴的。”
中間的蕙纕冷哼一聲,“這個老東西,不過就是看著娘娘和皇上兩地分開,情分陌生了些,便如此對付推委!不把娘娘放在眼裡!”
這一緩過來,允禵立即雄赳赳氣昂昂跑去澹泊安好殿告狀了。
太後一怔,旋即道:“許是天子本年累了,不想下地了。這也不打緊的。”
蕙纕怒瞪蘭茝:“娘娘沉思熟慮,豈會落空?!”
陶乾苦著老臉,苦口婆心勸道:“娘娘,您的身子才方纔好轉,實在不宜繁忙。您應當放心靜養纔是。”
陶院令終究鬆了一口氣,“老臣辭職。”他趕緊逃竄似的分開了景仁宮。
皇後微微一笑,“你隻消說,本宮是大病初癒,故而氣色不佳。”
陶院令不動聲色收了銀子,便告彆了。
“是,娘娘。”蕙纕儘是洶洶鬥誌,這一回她必然能把蘭茝這小蹄子壓下去一頭!
皇後暴露了疲憊之色,“這個陶乾,未免過分固執!”
且說這十四爺允禵被叫去園子裡耕了一日的田,實在累壞了。回到府中,歇息了好幾日才緩過來。
太後笑道:“這如何能是笑話?昔日裡天子也冇少下地種田,天子都耕得,你如何耕不得?”
皇後眉頭蹙起。
蘭茝低下頭,不發一言。
是以看到小兒子氣沖沖趕來,太後不免有些費解,“你這是如何了?”
蕙纕立即拍馬屁,“太後平日裡最疼小兒子,十四爺的話,太後必定會聽的。”
寢殿中,朱鸞帷帳緩緩垂下,皇後已經撤除了華麗的簪釵金飾,躺在了華麗的錦衾中。
“那主子奉侍您去裡頭歇會兒。”蕙纕忙上前道。
並且還一身酸臭加騷味,回到府裡,完顏氏都不讓爺進她房門!害得爺隻能去書房睡!
太後這一席話,把十四爺噎了個夠嗆。
紫禁城,景仁宮。
陶乾儘是皺紋的老臉更加惶恐了,他趕緊跪了下來,“老臣不敢欺君枉上!”
但是這些話落在皇後耳中,隻感覺煩躁,“你不肯便罷了,何必拿這些廢話來囉嗦本宮!退下吧!”
“本宮累了。”皇後一臉怠倦與寂然。
蘭茝屈了屈膝蓋,抬高聲音道:“院令大人,皇後孃娘已經讓母族安排人去遊說十四爺。”
老院令陶乾滿麵惶恐:“可娘娘鳳體並未病癒,並且您的氣色……皇上也一眼就看得出來。”
聽了蘭茝這一席話,皇後也出現憂愁,是啊,即使她悉心奉養太後,太後對她也仍舊不冷不熱,乃至還嚐嚐敷衍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