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王瓊嘲笑一聲,言道:“是我去還是諸位閣老去?不是我妄自陋劣,以我等的程度去教陛下,怕是下不來台。”
華蓋殿本地炳苦哈哈地當著伕役,黃錦則有條不紊地批示著小長隨們擺動著桌椅。
王瓊也一改之前無所謂的心態,袖子中的手自發地攥緊了幾分。
“主上,諸位閣老已在殿外等待”
他頓了頓笑道:“依我看還不如挨頓打來得實際。”
毛紀也愣在原地,目光直直的盯著上方的牌匾,就彷彿魂兒都被吸出來了。
氛圍頓時變得有些凝重,但一道刻薄的笑聲讓氛圍有所減緩。
“陛下三思啊!”
“臣惶恐。”
華蓋殿位於三大殿的中心,但與氣勢恢宏的三大殿比擬它卻顯得有些低矮狹小,仿若山間涼亭。
“但杜甫卻把這些芸芸眾生立於貴爵將相之旁,一字一句描畫眾生百態,孀婦、征夫、乞丐,也能在浩大的汗青中留下一筆。”
蔣冕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袖,毛紀卻紋絲不動,無法之下,蔣冕隻得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高處。
他笑了笑,“可坐而論道,亦可起而行之!”
“主上”看到朱厚熜的身影,黃錦趕快施禮。
五人趕緊一同長揖,“臣等見過陛下!”
本來在四角攢頂的圓形寶頂下,立著的是一張金色的禦座,現在中間的禦座卻不見身影。
現在已經到了六月,白紙案也告一段落,翰林院學士以及落第的進士,都被派往外埠到差監察使。
朱厚熜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幾人,道“立廷問!”
他信步走到龍椅上坐了下去,一昂首便看到了,圓形的藻井,神思感到之下,氣運澎湃彭湃,在那邊凝集。
幾位閣老在內閣或坐或立,提筆謄寫著紙票擬。
楊廷和邁步出去,臉上有些驚奇,在他的印象中,華蓋殿應當四周開窗,中間是一張寶座供天子歇息,可現在如何如此佈局?
讓廷臣坐著講學?楊廷和的內心一股莫名地感受上湧,先前的設法也不如何果斷了,乃至模糊約約有一種想要支撐朱厚熜的打動。
楊廷和抽椅起家,神采有些慎重,言道:“經筳一日不廢,則聖學聖德加一日之進。”
“哼”蔣冕一臉怒容,喝道:“王閣老無狀了!帝王大節莫先於講學,講學莫要於經筳,豈可輕廢!”
他頓了頓持續說:“我朝三楊大學是製定禮節,每日一小講,每旬一大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