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骼與磚塊碰撞的響聲，在華蓋殿內迴盪。

王瓊也一改之前無所謂的心態，袖子中的手自發地攥緊了幾分。

“陛下三思啊！”

“朕，要問道於天下！”

分開中心，也有一些椅子有規律地錯落擺列著。

毛紀沉聲道：“經筳講學不止授賢人之學，還飽有深意，君臣集會，人主直麵賢臣，則氣質不期變而自變，德行不期成而自成！”

他信步走到龍椅上坐了下去，一昂首便看到了，圓形的藻井，神思感到之下，氣運澎湃彭湃，在那邊凝集。

五人趕緊一同長揖，“臣等見過陛下！”

毛紀手中的筆一滯，臉上閃過一絲不天然的神采。

可這一看之下，他也呆住了。

“砰砰砰”

楊廷和邁步出去，臉上有些驚奇，在他的印象中，華蓋殿應當四周開窗，中間是一張寶座供天子歇息，可現在如何如此佈局？

楊廷和不閃不避地答道：“帝者禦文華殿，廷臣均乾丹陛行五拜三叩禮，太子出閣講學亦行叩首禮。”

麥福著司禮監紅袍，拱手道：“諸位閣老，陛下在華蓋殿訪問。”

朱厚熜冇有答覆，反而長呤起幾句詩：“吏呼一何怒，婦啼一何必。”

本來在四角攢頂的圓形寶頂下，立著的是一張金色的禦座，現在中間的禦座卻不見身影。

取而代之的，是圍成圓形的幾把椅子，最北方的是一把龍椅，離地三寸不足。

“好！”

他頓了頓，持續言道：“那些人不屑去寫百姓的喜怒哀樂，也未曾低頭立足為他們作傳，翻過千古史冊，看獲得的儘是些豐功偉績！”

蔣冕長歎一聲，麵前彷彿閃現起當日朱厚熜激辯群儒的場景，“陛下之能，已非我等所能及也！”

毛紀也愣在原地，目光直直的盯著上方的牌匾，就彷彿魂兒都被吸出來了。

費宏也起家擁戴道：“一月不廢，則聖學聖德加一月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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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知所講者為何物，是否仍為賢人之學？”毛紀神情嚴厲，腰也挺得板直，彷彿孔子手中那把千年穩定的戒尺。

世人落座，朱厚熜率先開口，笑道：“此次召諸卿前來，倒是有要事相商。”

現在已經到了六月，白紙案也告一段落，翰林院學士以及落第的進士，都被派往外埠到差監察使。

朱厚熜再一邁步，立於大殿中心雙手向上一揮，神情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