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下凡事隻要與徐階有涉,就不得不謹慎處置,也恰是以,高拱放棄了從徐階動手大力肅貪的籌算。他想了想,彷彿劉燾與徐階並無淵源,隻要解除了這個身分,彆的就不能再顧忌那麼多了,是以他對房堯第的說法不覺得然,道:“瞻前顧後,做得成甚事!”
春夏之交,白日一每天變長了,酉時過半,日頭才極不甘心腸沉到西山前麵,還把一抹朝霞留在天涯。都城百姓到了吃晚餐的時候了,高拱還在吏部直房。他與到部領憑的幾位新任知縣說話畢,剛坐下來要閱批積存在案頭的文牘,兵科都給事中溫純求見。
“記牢,照做!”高拱又叮囑了一句,才放心腸進餐廳用飯。
“好!非高閣老者,誰敢為之?!”溫純拱手道,“門生恰是聞得高閣老欲加意肅貪,才特地來謁。”他轉頭瞥見書案角落處放著一把椅子,邊入坐邊問,“聞得要拿祥符縣知縣開刀,可他是‘酷’,不是貪,不敷典範吧?”
房堯第本想待高拱吃完飯一探究竟的,可高拱出了餐廳就進了書房,他跟了疇昔,卻見高拱已在提筆疾書,他是在給新鄭寇知縣修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