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五的神采是一變再變,現在是吃人的心都有了,想著自家足足挑了一大擔麥子,昨夜解纜,叫人帶到縣裡花了二十個大錢不說,一早上空著肚子等著完稅,此時完稅一袋了,叫糧吏隻記下三鬥五升,那裡耐得住,這一擔麥子這般沉重,那裡隻要三鬥五升了,可隻是站在原地不動,麵色脹紅。
按端方,他家田土,算上其他稅賦,這一季該交一石二鬥,可現在,這一石之斛還冇滿,他來時在裡長家過秤,不說一石五鬥,也遠超這稅賦了,想著還能餘下些換點銀錢買點鹽巴,現在但願全叫幻滅了,那裡肯依,直接叫喚出來。
那糧吏聞言,輕視的瞧了他一眼,暗道也是個苦哈哈,恐嚇誰呢……
如此,恐嚇一番,麻五也不敢再鬨了,恐怕出來吃牢飯,那是才叫每天不該呢,現在隻得唯唯諾諾的上來,又搬了一袋麥子過來,遵循那糧吏的叮嚀,持續往裡倒。
因為朝廷為加剿餉,特命山西佈政使司提早完稅,以便充作軍資,故今歲比往年早上一個月收稅,當代完稅,皆以糧吏指定一地,各村百姓皆挑各家糧食前來完稅,此中貓膩手腕天然不提。
比及麻五將挑著的一擔麥子上去,宋貴三站在後甲等著,過了一會,就見前頭一聲喊,“哎喲,大爺,這可使不得啊,可不興欺負俺誠懇人啊。”
明崇禎四年七月二十五日,本是一個非常平常的日子,但是上天就在本日,叫上演了令後代史學家爭辯不休的絕大影響,恰是這個偶爾性大於必定性的事件,挽救了處在創業初期階段的太祖帝璟。
可這幼年的糧吏,明顯冇把握火候,這一腳,直叫斛中穀物灑落大半,留在斛裡,約莫不到三成,麻五本就是借來完稅的穀物,商定秋後償還,那裡肯依,頓時上去膠葛在一起,想討要個說法,那糧吏也是急了,不住推委,但就是不準麻五掃歸去。
“如果不交,就且將你家麥子挑歸去,明日再來,莫要擔擱背麪人完稅!”那大哥些的糧吏經曆過多少次完稅,那裡怕他這個,直接嘲笑著上來,丟了一句,又表示那幼年糧吏去掃那灑落在地上的麥子,裝好就要帶走,明顯這部分是不會再還給他了。
就在李璟帶人在淳縣掀起一陣陣驚濤駭浪時,北邊的代州治所代縣,也掀起了一場陣容浩大的農夫叛逆,追述這場叛逆的前奏,則是李璟穿越到這個天下上掀起的胡蝶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