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規定的？”龐時遠更氣了。

“龐大人，”來人抬高聲音，“我是前任主事房大人的書吏。房大人他不是病故，而是發明瞭寺人們的罪過，被滅口了。”

章德全笑道：“龐大人有所不知，臨清鈔關初立時，有鈔關署和禦史協理，事權混亂，厥後越辦越亂，皇上就派了咱家來監督，這鈔關征稅才垂垂入了正軌。”章德全揮手指著運河上的船隻笑道，“這不，就一向是咱家管著了。”

臨清鈔關署，鈔關署全名叫戶部分司督理臨清鈔關署，也就是說鈔關的官員是戶部的派出機構。

“抓賊！有賊！”

“哎呀，大人有所不知，“章德全擺擺手，"那些商船奸刁得很，常常有疏漏的時候，也是不免啊。”

“按權柄，查驗、征稅俱都由鈔關署吏員經手，宮裡的人普通是監督、查對，現在如何彷彿反過來了？”龐時遠也不卑不亢地質詢章德全。

公然，當天下午，章德全就找上門來。

龐時遠將稅簿拿過來，看了看，方纔這艘船登記的是“二百料貨船，載棉花七成，瓷器三成，厘定納銀七分四厘。”

把穩甚麼？胡濙冇有明說，但此時從章德全的笑容裡，龐時遠彷彿有所感知了。

龐時遠：“甚麼？他們這麼冇法無天麼？敢殺朝廷命官？”

第二天一早，龐時遠決訂婚自去船埠查驗商船。剛到船埠，就看到幾個寺人方纔查驗完一艘商船。

自從派了寺人監督鈔關後，禦史也給撤了。

幾個寺人看到龐時遠，神采變了變，為首的寺人不情不肯地施禮：“見過楊大人。”

"大人，這是前兩個月的稅銀賬冊。"一名筆帖式抱著一本帳本過來施禮道。

龐時遠盯著章德全那張圓潤的臉，總感覺那笑容背後藏著甚麼。他想起臨行前，戶部尚書胡濙意味深長的叮嚀："文進（龐時遠字）啊，臨清鈔關乾係嚴峻，你要把穩......"

龐時遠瞠目結舌，正待要再問一些細節時，內裡傳來了喧鬨之聲。

彆的另有一些非常纖細的縫隙被龐時遠看了出來。

龐時遠決定上書戶部，向胡濙彙報這裡的環境。但是他的手劄還冇送出，就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中隻要一句話：“欲知本相，徹夜子時，城東地盤廟。”

寺人們麵麵相覷，為首的寺人諂笑道：“大人有所不知，鈔關繁忙，過了關的非論多征少征，一概不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