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如何如此惡棍啊,真恨不得揍他一頓。”沈文昶憤恚難平,世上如何有這類嘴臉的人呢。
“來人,去傳盛宣堂店主程鑫琣。”
“回大人,老朽不熟諳甚麼程鑫琣程店主,隻認得施粥救災的程鑫理程東。”
“回大人,小老兒是府上的管家,老爺歸天以後,本來家裡高低俱服從夫人安排,老爺下葬以後,老夫人傳我前去,說是老爺新逝,家裡不能無主,讓我帶頭尊程家大爺為主。小老兒受程家恩德,怎肯做出逼迫主母交權之事,何況府上另有小仆人,認程家大爺為主分歧事理。小老兒回絕以後老夫人大發雷霆,以死逼迫夫人將我辭退,我佳耦二人一走,程家下人儘數被辭,改換門庭了。”
“大人,此房契乃是假的,真的房契在學內行裡。”程意說罷也從袖子裡取出房契呈上。
“貴縣,這內裡如何另有你的事啊?”陸文正眯著眼,“有人告狀為何不審反而將人打出大堂?”
陸文正隨後看向程鑫琣:“程店主可有憑據?”
程鑫琣悄悄壓下心中慌亂,回道:“大人,實是他們母子將吾弟歸天之痛恨在吾身,不肯受我恩德罷了。”
“好一個想不起來了。”陸文正哼了一聲,看向跪著的程鑫琣開口問道:“程店主,剛纔程家舊人所言,你可認?”
陸文正瞧著不好,站了起來:“師爺,快將高老先生扶到二堂,速請郎中前來。”
“大娘,我與四弟八拜之交,即便我有再首要的事也得來聽審啊。”沈文昶收起紈絝之氣,麵上帶著幾分擔憂。
此話一出,末班衙役領命而出,半柱香後,帶著程意的大伯程鑫琣來到大堂。
書吏見程鑫琣被禮服,趕緊上前將賬簿取了過來,當堂算了一通,趕緊呈給陸文正:“大人,上麵記錄著數十筆隱而不報的貨款,已然屬於盜取,最後一頁,還記錄著貢獻付縣縣太爺白銀兩千兩。”
“回大人,門生狀告同宗伯父, 蓄謀產業,忘恩負義。”程意說著從袖子裡取出狀紙,雙手舉到額前, “現有狀紙, 請大人過目。”
堂上,陸文正讀罷狀紙,內心連連哀歎,程家老爺原是美意接母親兄長來府居住,未曾想引狼入室啊,如果此事是真,當真令民氣寒。
“程鑫琣,當年介弟接你一家來南通,當是有恩於你,緣何介弟故去,你薄待弟妹與子侄之輩?”
沈文昶從小門溜出陸家,來到大堂前麵,見程大娘和麗娘在一旁, 鴻飛、繁華和進文在後, 趕緊上前問好:“大娘, 弟妹,四弟本日鳴冤,怎地不告訴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