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高落第人以後,為了鳴冤,公開尋訪了當年的仆人,幸虧有知己者很多,紛繁都願為她作證人。
話語落,高承德拄著柺杖走上堂來:“拜見大人。”
堂外,程大娘也跪了下去:“謝彼蒼大老爺!”
“此人如何如此惡棍啊,真恨不得揍他一頓。”沈文昶憤恚難平,世上如何有這類嘴臉的人呢。
“那鄉紳住付縣城西,名喚高承德,在本地很有聲望。”程意不急不慢地回道。
“大人冤枉啊,阿誰宅院是小民弟弟租住的,小民弟弟歸天以後,小民便買了下來。”程鑫琣說著從袖子裡取出房契,“這是房契,請大人過目。”
陸文正拿起驚堂木重重拍下:“貴縣,你好大的膽量。”
“此事下官失策,下官有罪,請大人懲罰。”付縣縣令坐不住了,站起來朝上跪了下去。
陸文正接過一看,對程意和程鑫琣道:“事已至此,還當將房契一事問個明白。買賣兩邊,向來互留憑據,你們二人能夠拿出來?”
“是,大人,”師爺倉促下台,扶著高老先生離了大堂。
“嗬,在伯父嘴裡,我母子二人便是傻子,理所當然的分紅莫非不要?”程意回懟道。
程鑫琣聞言身子抖了一下,這些年他一向賄賂付縣縣太爺,為的就是製止有朝一日程意告狀,可他千想萬想,想不到程意小小年紀便高落第人,能夠越縣上告。最可愛的是那高承德,一把年紀竟然不愛財帛,任他黃金千兩也不肯撕毀昔日買賣憑據。
這時,陸平返來了,身後跟著兩位婦人、一對老佳耦另有一名中年男人。
陸文正聞言看向地上跪著的程鑫琣,拿起驚堂木拍了下去。
陸文正見世人籌辦安妥,拿起驚堂木拍了下去:“來啊,帶被告!”
程鑫琣悄悄壓下心中慌亂,回道:“大人,實是他們母子將吾弟歸天之痛恨在吾身,不肯受我恩德罷了。”
“舉人公伐鼓鳴冤,狀告何人?”
“猖獗!”陸文正大怒,陸平趕緊上前將程鑫琣扯開,“跪下,公堂重地,豈容猖獗。”
“回大人,第一年是有給,可他們母子不要。”程鑫琣回話,“何況,小民接辦時,盛宣堂就是個爛攤子,小民接辦以火線纔回春,小民覺得給他母子吃穿已儘仁義。”自接辦盛宣堂後,他賄賂了很多付縣官員,軍隊衣物糧草皆從他這裡采辦,軍中采辦和付縣官員公開吃背工,而他已是一縣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