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閻風輕雲淡。
李五義一時摸不著腦筋,冇敢接話,李閻卻笑嗬嗬地說:“李大人,你連一頓好酒也鄙吝麼?”
郭都監幾次用力,那劍匣也未曾挪動半分。
“行伍出身,貧苦慣了,既然受命護送珍寶,總要經心極力,死而後已。”
“甚麼總兵大人!你莫恐嚇我,我龍虎山的東西,我如何看不得?”
郭都監的腦袋被扣在桌上,血糊了半張臉。
李閻聽了,一把摁住桌邊的硃紅劍匣:“不成不成,這但是李如梅總兵親口交代的重物。”
砰!
“都監,這可不是開打趣的,總兵大人如果指責下來……”
約莫一刻鐘,酒菜一道接著一道,李閻把背上的硃紅劍匣放在桌子上,解下金母大劍放到一邊,三人吃起酒來。
“要我說,你們這武官守得甚麼業,跟那韃子倭寇打生打死,頂甚麼用?哪比得上我們龍虎山?哥哥我這但是肺腑之言。”
“給我備馬,我要去龍虎衙門,問他一個知法犯法,鄙視皇命的抄家之罪。”
郭都監臉紅脖子粗。
“嘿,你便是李鎮撫啊,你叫我來,我來啦!有甚麼案子,說吧!”
說到底,這滿朝文武,誰不敬怕我龍虎山天師道三分?
你這外來的鎮撫要我替你辦案,先奉上個把金銀,陪底做小,如果道爺高興,便就罷了,可你不但冇有禮數,更擾了我的歡愉,我如果不好好拿捏你一番,我就白當這個都監了!
萬曆初年,乃至產生過龍虎都監殺死官員的案件,成果也一樣交給天師道。
“這……”
郭都監滿臉通紅,他早就喝瘋了眼,現在隻感受天老邁,地老二,那龍虎山天師道的天師之位,也是唾手可得。不值一提的玩意罷了。
冇等郭都監轉頭,就感受一陣無可反對的巨力從臉頰傳來,他全部矮胖的身子在半空當中翻了個跟頭,腦袋啪地一聲撞在地上。
李五義深思一陣,才叫來衙役低語幾句。
“都監啊!”李閻噴吐酒氣:“我說的重點不是肝腦塗地,是他媽的……”
李閻的笑容不帶一點炊火氣。
“不急不急,我剛纔和李知縣籌議,是要請都監喝酒,這纔派人相邀,至於案子,細枝末節罷了。”
酒桌上觥籌交叉,倒大多數環境是李閻主動舉杯敬這郭都監,郭都監撇著大嘴舉杯的場景。
他拍著李閻肩膀。
本來低頭喝悶酒的李五義本來有些醉了,可現在感覺氛圍不對,後背更是一陣陣發冷,悚然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