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五義這才反應過來:“鎮撫,這是乾甚麼,鎮撫?”
金母大劍緩緩出鞘,李閻提著劍,劍鋒直立,緩緩逼近。
他像是神力護體似的,李閻的巴掌真的鬆開了,郭都監一下子抓起了劍匣。不知如何地,剛抱進懷裡,劍匣就翻開了,頓時寶光外露。
李閻聽了,一把摁住桌邊的硃紅劍匣:“不成不成,這但是李如梅總兵親口交代的重物。”
李閻拿毛巾擦拭金母大劍上的鮮血,一把抓起桌上的人頭,纔開口:
“都監啊,李總兵但是叮嚀過,這是事關社稷的重寶,叫我有殺錯,無放過。總兵對我有恩,即便肝腦塗地,我也要保護這寶貝全麵啊。”
他一把抓在劍匣上,李閻的大手紋絲不動,另一隻手把酒杯一飲而儘,這才昂首:
“都雅麼?”
郭都監坐在上首,他戔戔一個九品的都監,嘴裡左一個鎮撫,又一個五義,全然不把這兩位品階官位在他之上的文武官放在眼裡。
李五義一個激靈,下認識答覆:“下官在。”
“都監,這可不是開打趣的,總兵大人如果指責下來……”
你這外來的鎮撫要我替你辦案,先奉上個把金銀,陪底做小,如果道爺高興,便就罷了,可你不但冇有禮數,更擾了我的歡愉,我如果不好好拿捏你一番,我就白當這個都監了!
“這……”
李閻右手接住半空中的硃紅劍匣,扣緊後放到背後,腳麵往上一帶,把昏迷的郭都監的上半身蹬起來,左手攥住他的頭髮,硬扯著他的身子走向酒桌。
李五義一時摸不著腦筋,冇敢接話,李閻卻笑嗬嗬地說:“李大人,你連一頓好酒也鄙吝麼?”
李閻低頭反覆,一字一頓:“是他媽的!有殺錯,無放過!”
他醒酒了,可有的人這輩子都再冇醒酒的機遇。
“行伍出身,貧苦慣了,既然受命護送珍寶,總要經心極力,死而後已。”
十四道龍虎旗牌金光似驕陽,紅光似鮮血。
李五義吃他的癟吃慣了,隻是冇想到,這位從大寧衛司來的鎮撫,竟然也冇有一點脾氣。
約莫一刻鐘,酒菜一道接著一道,李閻把背上的硃紅劍匣放在桌子上,解下金母大劍放到一邊,三人吃起酒來。
一顆大好頭顱咕嚕咕嚕滿桌子亂滾,雙眼死不瞑目,怔怔盯著酒桌前的李五義。
李閻的笑容不帶一點炊火氣。
李閻一隻手按在郭都監的脖子上。
本來低頭喝悶酒的李五義本來有些醉了,可現在感覺氛圍不對,後背更是一陣陣發冷,悚然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