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眼’，感謝了。”

“應當來了吧，我們約幸虧候車大廳會麵的。”

“瘦子，你等我一下啊。”畢自強讓何秋霖呆在原地等著。

“費事你，”畢自強衝著女售員，手指向柑果堆，笑容可掬地說道：“給我稱四斤吧。”

下午兩點鐘，畢自強推著一輛自行車，定時呈現在何秋霖的家門前。他一米七八的個頭，星眉劍目，高鼻厚唇，有著活力興旺的漂亮表麵。他上身穿一件退色的天藍色短衫，下身是屁股和雙膝都打補丁的深藍色工裝褲，腳上是一雙前露腳指、後見腳根的硬塑料涼鞋。他的二十八吋鳳凰牌男式自行車已很殘舊，上缺鈴鐺下少包鏈，車身高低到處是噴漆剝落，但大小三角架卻仍堅凝健壯，前後兩隻車輪的鋼圈被擦試得閃閃光而不見半點鏽跡。這輛舊自行車蹬踏起來仍然運轉自如，載人載物能夠騎得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