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冗陳太多,沉屙需用重藥,多些新奇血液,總能帶來朝氣。”
童老先生笑了笑後,才說回正題。
爐子上茶湯沸騰,棠寧替童老先生斟好以後,童老先生摸著有些燙手的茶碗,沉吟了半晌才說道:
“之宿世家那邊一向禁止,陸家為首的幾家都不肯割讓本身好處,將官員選用之權讓出,但是此次陸欽犯下大錯,陛下原有淩遲之意,陸崇遠為保彆性命,承諾讓步。”
起碼在當時那些人眼裡,先帝是沾了戾太子的光。
“書院這邊您先替我擋著些,我再藏拙些光陰,等過了這段時候,我再找個機遇來個一鳴驚人。”
“等等。”棠寧打斷:“我記得,先帝是嫡出?”
童老先生被她逗笑,那本還嚴厲的臉上繃不住:“臉皮倒厚,一鳴驚人是這麼用的?”
棠寧心中一動:“您說的是,戾太子?”
月見端著茶爐過來,棠寧取了一旁的小壺烹茶,屋裡茶香四溢時,童老先生才問道:“蕭督主傷勢好些了嗎?”
“你用不著謙遜,曹德江所為雖為天下,可清流一派並非冇有私心,倒是你和蕭督主,若非你二人,此事難成。”
“戾太子生於太祖在位之時,當時先帝非嫡非長,身份並不算太高貴,可何如戾太子自幼聰慧,天生早慧,兩歲時得太祖青睞留於身邊教養,五歲熟讀諸子百家,七八歲時便已能文騎射,小小年紀便已有了天子君威……”
提及世家,童老先生眼底染上討厭:“這些世家的人橫行無忌慣了,便將這天下都當作他們囊中物,疏忽法紀,肆意妄為,隻可惜皇權勢弱,更彆提其彆人了……”
“阿兄早前便已有所安插,陸家一退,其他幾家自會內鬨,加上清流一派助力,此事任何人都攔不住的,最遲來歲,朝廷必定會開恩科。”
這如何瞧著都不像是太祖天子瞧上先帝的模樣,倒像是為了替戾太子將來鋪路,才順帶著給先帝鍍了一層金?
偌大的朝廷,豪門出身的官員數都數得過來,不然也不會被世家打壓成這般境地。
棠寧將茶碗中淨水倒出:“此事非我二人之功,曹公他們才該當天下謝。”
他深深一歎,儘是可惜。
童老先生俄然便有些忍不住感慨:“實在當年也曾有人如蕭督主這般大義,想要清除朝堂,滿腔熱血為天下為百姓,隻可惜……”
“以是我和曹公才請您出山,這書院不求其他,能多培養一些有誌之士,替朝堂扶養新血,也許能壓住世家一些。”
棠寧聞言像是明白了甚麼,戾太子兩歲時就得太祖青睞留於身邊教養,七歲時,先帝才過繼到當時的元後膝下成為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