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早前便已有所安插,陸家一退,其他幾家自會內鬨,加上清流一派助力,此事任何人都攔不住的,最遲來歲,朝廷必定會開恩科。”
爐子上茶湯沸騰,棠寧替童老先生斟好以後,童老先生摸著有些燙手的茶碗,沉吟了半晌才說道:
他深深一歎,儘是可惜。
十歲的少年一躍成為大魏儲君,身份僅在先帝之下。
童老先生被她逗笑,那本還嚴厲的臉上繃不住:“臉皮倒厚,一鳴驚人是這麼用的?”
“你用不著謙遜,曹德江所為雖為天下,可清流一派並非冇有私心,倒是你和蕭督主,若非你二人,此事難成。”
棠寧拿著茶匙輕攪著茶湯:“還是那模樣,短時候恐怕下不了床,陸欽脫手時是起了殺心的,阿兄是替我擋了災。”
“傳聞過一些,但不詳確,您可曉得當年舊事?”
棠寧聞言像是明白了甚麼,戾太子兩歲時就得太祖青睞留於身邊教養,七歲時,先帝才過繼到當時的元後膝下成為嫡出。
他雖不在朝堂,卻也曉得大魏國力弱退,南北皆有虎狼,偏朝堂之上世家朝臣隻顧攬權,全然不顧其他。
棠寧聽著童老先生的話,臉上神采有些奇特。
棠寧說道:“那是之前,現在可一定。”
棠寧聽老先生責怪,抿唇輕笑:“那不是有您在嗎,再說我年事小,難以服眾,並且現在我就已經夠招眼了。”
童老先生聞言一怔,就見小女人手中旋著茶碗,裡頭水波輕漾,如同她口中之言,落入耳中震驚出滔天水浪。
世家之力,如崮河之堤,抱團之時難以對付,可若一處潰敗,就再難挽回頹勢。
她如何感覺戾太子跟先帝的這些事情模糊有些耳熟,像是在那裡聽過?
偌大的朝廷,豪門出身的官員數都數得過來,不然也不會被世家打壓成這般境地。
童老先生遊移了下,見棠寧儘是迷惑,他低歎了聲:“戾太子在朝時,我還在朝堂,對於他的事情曉得一些,你若想聽我倒是能奉告你,隻是此事出得我口,入了你耳,分開此處就莫要再提。”
提及世家,童老先生眼底染上討厭:“這些世家的人橫行無忌慣了,便將這天下都當作他們囊中物,疏忽法紀,肆意妄為,隻可惜皇權勢弱,更彆提其彆人了……”
月見端著茶爐過來,棠寧取了一旁的小壺烹茶,屋裡茶香四溢時,童老先生才問道:“蕭督主傷勢好些了嗎?”
他是聽聞過這位蕭督主的名聲,原覺得是如前朝弄權寺人奸佞之流,可冇想著竟然也有這般大是大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