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鶴想要抽手清算被風吹亂的鬢髮，卻發明白夜正緊握住她的手。

兩人在浮沉間觸到池底光滑的卵石，白夜俄然發明水下竟聳峙著龐大的古樹根鬚。

伊鶴的後背貼上岩壁，冰冷觸感激得她腳指蜷起，破壞的絲襪順著小腿滑落，在腳踝堆疊成半融的雪。

在暮色滲入千鶴城時，伊鶴提著宮燈拐入一個迴廊。

“兮蘭。”

他鬆了一口氣，故作輕鬆的說道：“甚麼時候去？”

白夜俄然握住她欲縮回的腳踝，滲入的絲襪在掌心擠出溫軟的水痕。

伊鶴的絲襪俄然被鋒利的珊瑚勾破，裂開的織物如蝶翼般在水中飄搖。

——

伊鶴並指為刃劃開水草，那些斷裂的植物卻俄然迸收回螢火蟲似的光點：

白夜被伊鶴拽著向後傾倒的刹時，發明鋪滿落花的草地竟變得如雲絮般綿軟。

在緋紅裙裳滑過腰際時，晨光剛好鍍上她鎖骨凸起處的薄汗。

尾音溶解在俄然切近的鼻息裡。白夜撐在岩壁上的手臂掠過她耳際，驚落數枚發光的螢火蟲。

盤虯的木質經絡間遊動著無數透明小魚，每當它們穿過發光的根鬚，鱗片就會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暈。

伊鶴散開的銀髮正纏著他手腕，髮絲間遊動的透明小魚吃驚炸開，鱗粉在兩人之間爆成星霧。

話音未落，白夜感受腳踝被甚麼柔嫩的東西纏住了。

白夜後知後覺收回擊，卻見伊鶴正用齒尖輕咬下唇殘留的糖晶。

在穿過綴滿風符的月洞門以後，突然湧入視野的緋色讓白夜呼吸微滯。

掙紮間纏在腳踝的銀鈴串俄然收回短促清響，驚得懸浮的熒光孢子聚成旋渦，將兩人髮絲染成流淌的銀河。

那銀飾大要正閃現出鶴族秘紋，跟著兩人交纏的呼吸忽明忽暗。

靈泉的水波俄然凝成無數麵棱鏡，將月光折射成細碎的銀砂。

懸浮空中的水珠裡，映著伊鶴咬住下唇的羞惱，映著白夜眼底跳動的笑意，映著那些未儘的言語與將觸未觸的指尖，終究都在墜落的銀河裡碎成瀲灩的流光。

靈泉深處傳來編鐘般的反響，兩人同時轉頭望去，驚見水麵升起無數由水霧凝成的白鶴。

白夜的拇指樞紐正無認識地摩挲她下頜，溫熱的觸感卻比糖漿更加灼人。

兩人交疊的掌心俄然傳來纖細震顫，纏繞在霞綃樹上的靈藤自發編織成浮橋。

白夜俄然俯身，岩壁青苔的涼意透過濕衣貼上伊鶴後背。

"聽家屬的長老說，對著靈霧鶴影許願最是靈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