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株霞綃樹在暮風中搖擺,它的花瓣飄落時會在空中旋出螢火似的尾跡,無窮的落花照滿視野。
伊鶴的小腿肚被晨光鍍得近乎透明,能看清皮膚下淡青頭緒正隨呼吸微微起伏,像是冰層下悄悄遊動的月光。
他拇指無認識摩挲著踝骨凸起處,那邊被劃破的細痕正排泄極淡的胭脂色:
靈泉的水波俄然凝成無數麵棱鏡,將月光折射成細碎的銀砂。
晚鐘恰在此時盪開,驚起簷角的白鳥。
白夜指節沾著的花瓣正巧落在她眉心,涼意激得她後頸出現藐小顫栗。
領口斜裁設想讓肩頸線條延長成一道白瓷般的弧,衣料活動間偶爾透出鎖骨下方淡青的血管紋路。
“兮蘭,你幫我看看破哪套都雅。”
她拿起一旁的半透白絲,當絲襪裹上大腿時,她放慢穿戴的速率。
白夜俄然俯身,岩壁青苔的涼意透過濕衣貼上伊鶴後背。
伊鶴指尖接住一片花瓣,那瑩白刹時在她掌心暈染成淡粉:"遇活力則變色。"
"彆動。"
"說出來可就不靈了。"
伊鶴並指為刃劃開水草,那些斷裂的植物卻俄然迸收回螢火蟲似的光點:
伊鶴扭頭扣問兮蘭。
伊鶴的呼吸突然呆滯。
"你許的甚麼願?"
活動的花毯載著他們緩緩漂向靈泉中心,每粒星砂般的花瓣都在觸碰皮膚的頃刻融成溫熱的霧氣。
半晌後,伊鶴穿好絲襪,半透的白絲搭配著本就烏黑的長腿,使其在陽光的暉映下格外閃眼。
他們交疊的衣襬被熒光染成同色係,彷彿兩尾相濡以沫的錦鯉遊弋在銀河裡。
白夜望著她被暖色滲入的耳背,俄然伸手接住飄向那縷呆毛的花瓣。
白叟手腕輕抖,虎魄色的糖漿如遊龍走筆,瞬息間凝成一隻蓬尾的狐狸,迎著朝霞透出晶瑩流光。
在暮色滲入千鶴城時,伊鶴提著宮燈拐入一個迴廊。
靈泉深處傳來編鐘般的反響,兩人同時轉頭望去,驚見水麵升起無數由水霧凝成的白鶴。
伊鶴散開的銀髮正纏著他手腕,髮絲間遊動的透明小魚吃驚炸開,鱗粉在兩人之間爆成星霧。
"放手。"
公然,妙手在官方,這糖畫技術的確無敵。
"把穩結界。"
此時的白夜已經有力吐槽了,為甚麼換個衣服能換這麼長時候啊!!
伊鶴的指尖勾住緋紅裙裳的絲絛,在裙裳旁另有一雙半透明的紅色絲襪。
伊鶴整小我僵在原地,霞色從耳背漫到鎖骨,連帶著領口垂落的流蘇都跟著輕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