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這邊的王氏問道:“老爺的身子一向是請李先生調度的,此次也千萬請先生開個好方劑,要甚麼好藥材儘管說來。”
王氏聽了一驚,趕緊站起來講道:“老爺正病著呢,如何去得?”說著王氏便要到薛謙院裡去,那媳婦又道:“太太也不消疇昔了,此時老爺早換了衣裳出門了。”王氏內心更是大急,也顧不得薛虹媳婦,命人叫了薛謙的小廝過來問話。
那犯事的子侄名叫薛虹,因自小父母早亡,養在他親叔父名下,又有一個老太太寵嬖著,養得他冇法無天,此次被拘了去,不說四房裡丟了多大的臉麵,便是老太太也逼迫著兒子去弄回孫子來,薛四老爺要去拜訪那知府,知府本與薛四老爺冇有友情,且薛家家主又不是他,如何還肯為了他獲咎上峰。
寶釵聽了小正太一本端莊的安撫,便對著他微微一笑說:“哥哥說得非常,爹爹必然會好起來的。”說罷,寶釵又問薛蟠:“哥哥去把爹爹身邊的小廝叫過來問問本日的事罷。”
小廝薛鬆說道:“本日老爺得了知府的信,一大早便趕了去,因他們內裡說話,我是不準出來的,是以我也不知內裡說了甚麼,隻知出來了老爺的神采便很不好,返來路上老爺的肩輿又被薛四老爺家人攔住了,說是四老爺請老爺過府說話,我見老爺精力不好,便說推了,哪知老爺倒應了,隻等返來時便開端吐血了。”
薛虹媳婦聽了王氏的話,便紅著臉低下頭去,王氏見她眼裡已含了淚,又不幸她日日在老太太身邊立端方,且薛虹又是個不著調的,便歎了一口氣說道:“如果平常的事我們老爺說了也便說了,隻是此次若仍幫護著,豈不讓人嘲笑我們薛家枉為禮節之事了,再者虹小子平日的行動實在不像話,你也不要一昧的賢惠,需不時相勸纔是!”
四房那邊曉得知府與薛謙有友情,薛虹媳婦這日便過了薛府,她性子原有些脆弱,此次還是被老太太逼著來的,是以見了王氏臉上羞得通紅,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薛譯因久不在金陵,不知這盧太醫是誰,但王氏等人倒是曉得的,盧太醫官拜五品,在太病院職位極尊,此次因大哥告病回籍,但是他因是專為京中皇親國戚看脈,便再不肯親易出診的,不管高官富商來求醫一概不見,薛家雖是金陵世家,卻因行的是商賈之事,盧太醫更是不肯來診脈的。
家裡好輕易等薛謙返來時,不知怎的他回了院子便開端吐血不止,此時,寶釵便是聽到前麵有人來講薛謙不好了,正帶了婆子丫環往薛謙院裡去。進了薛蟠院中才知內裡進收支出,薛譯與王氏正在房裡,此時房中已站了一屋子人,寶釵怕添亂,便並未進到裡間,隻帶了跟來的人等在內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