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臉上亦是一片悲慼之色的薛譯聽了趕緊問道:“此人是誰,先生固然說來。”
李郎中輕歎了一口氣說道:“不瞞二老爺,這位盧大報酬人非常狷介,便是我們去就教,也是向來不見的,更何談舉薦。”
薛譯聽了又問李郎中:“先生可有甚麼人舉薦這位盧太醫?”
薛虹媳婦紅著臉道;“原是我們爺跟人鬥了兩句嘴觸怒了巡府公子,原不是甚麼要緊事,隻需令人去說說便是了,便是要使多少銀子錢我們也是情願的,隻是我們家裡四老爺遞了幾次拜貼上去,巡府大人都不接,現在少不得要勞累叔叔遞個貼子給巡府大人了。”
薛譯喃喃自語:“如此說來便是冇法了麼?”屏風這頭的王氏略微沉吟一下說道:“我孃家哥哥忠義將軍府與姐姐的婆家榮國公府皆是京中望族,或許與這盧太醫認得,不知打發人去要一封舉薦信可請得動他?”
薛蟠點頭,又差人叫了薛謙身邊的小廝薛鬆來問話,常日裡薛鬆總跟在薛謙身邊,薛蟠是叫不動他的,隻此時因著薛謙返來吐血不止,跟著薛謙一起出去的薛鬆嚇得甚麼似的,聽到大爺女人喊疇昔問話,便頓時跟著來人到了花廳。
王氏聽了內心火氣頓起,她嘲笑一聲道:“好一個不是甚麼要緊事,需知虹小子打傷的是巡府公子,那巡府太太又最是一個護短兒的,且說我們又不占理兒,可叫人如何去說呢?”
薛譯因久不在金陵,不知這盧太醫是誰,但王氏等人倒是曉得的,盧太醫官拜五品,在太病院職位極尊,此次因大哥告病回籍,但是他因是專為京中皇親國戚看脈,便再不肯親易出診的,不管高官富商來求醫一概不見,薛家雖是金陵世家,卻因行的是商賈之事,盧太醫更是不肯來診脈的。
莫非這命數竟是如何也躲不過的麼,紅樓夢裡薛父早亡,寶琴之父亦跟著病故,薛蟠為人驕橫自大,家中財產儘數落入外人之手,為了薛家,寶釵赴京選秀展轉進入賈家,又糾葛寶黛二人當中,終究曲終人散,一想到今後會是這個結局,薛寶釵便隻覺萬分悲觀,她望著薛蟠小聲問道:“如果爹爹真的不在瞭如何辦?”
薛蟠單獨想了一陣,俄然猛拍著桌幾,嘴裡狠狠的罵道:“都是薛虹那廝惹得禍,爹爹無事便罷,如如有甚麼不好,我定不會放過那廝。”
家裡好輕易等薛謙返來時,不知怎的他回了院子便開端吐血不止,此時,寶釵便是聽到前麵有人來講薛謙不好了,正帶了婆子丫環往薛謙院裡去。進了薛蟠院中才知內裡進收支出,薛譯與王氏正在房裡,此時房中已站了一屋子人,寶釵怕添亂,便並未進到裡間,隻帶了跟來的人等在內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