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持續大聲說道:“太太說了——二少爺您將來是要撐起全部程家的,斷不成在男女之事上破鈔太多精力,折損了身子……”
“行了,都滾出去!”他低吼道,“影響了世寧歇息,看我如何清算你們!都給我滾!”
被這般一鬨,她再也睡不著,揹著程稚文側躺著,手百無聊賴地把玩著寢衣下襬。
如此一想,沈清放下心來。
雙臂枕在腦後,盯著床幔發怔。
諷刺地勾了勾唇,重新背過身去:“你當初的擔憂是多餘的,她固然曾經對你用情至深,但也被你深深傷害,即便守了寡,她也不會纏著你……相反,她恨你。”
倆人初見的針鋒相對,已經是六年前的事了,可卻新鮮得好似昨日才產生。
她曉得程稚文最後這句話,說的是她,不是原身。
言外之意,現在是他在服侍沈清。
看向窗戶。
邊說邊抻著脖子望向寢室。
嬤嬤一噎,氣勢這才落了下去。
如果不是曉得這是程家,她會覺得又是官兵來抓本身。
身後,程稚文低低說道:“恨我也好。我這類人,不值得她的愛。她值得更好男人來愛她護她。我不配。”
她初到高家,高劉氏雖說待她普通,但從未派過嬤嬤來喊她的床,更未打攪到她的就寢。
說出最後一句話,沈清的眼睫都在顫抖。
身後,程稚文淡淡說道:“法國。”
程稚文收回峻厲的目光,悄悄關上門,回到床邊,重新上了床。
“哦……”
沈清不由得想起高劉氏。
眼淚從沈清的眼中滾落,沾濕了枕巾。
沈清:“……”
“回二少爺,老奴是太太院裡的嬤嬤,特來給朱姨太存候。”
絲滑的被子很暖,貼著她身上的皮膚,睏意很快襲來。
“你現在是我的未婚妻,我們若分床睡,傳出去,怕是不好。”
不甘心腸看一眼裡頭,“哼”一聲,帶著丫環,回身下了簷廊。
他此人固然不按通例走,但不至於去動朋友的“工具”。
“你當初大抵以為我用心針對你?”
程稚文坐起家,視野落到她纖瘦的背,看了半晌,重新躺了歸去。
他在委宛地奉告她——不要對他抱有任何但願,他們不成能……
沈清後怕的心才落轉意窩去,小聲問程稚文:“是你正妻身邊的嬤嬤?”
她驚出了一身盜汗,額上背上滿是濕意。
“我和她有過婚約,她當初被逼無法才接管退婚。我擔憂她落空丈夫後,再次將豪情轉移到我身上。”
身後的床鋪動了動。
程稚文側過臉看她:“是我娘院裡的嬤嬤,我冇甚麼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