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周素馨的印象，還逗留在爬滿枯紋的臉龐和渾濁的眼眸上，這時的周素馨應當才三十出頭，額頭光亮，眼神鋒利，和多年今後被稱作“瘋婦”的女人截然分歧。

“吱嘎”一聲，東配房的門被她推開，一股濃厚的藥味撲鼻而來，她跑得太急正急喘著，這藥味沖鼻而入，還帶著些血腥氣，刹時間叫她堵塞。

俞眉遠連她的模樣都記不起來，這一趟重生，竟叫她回到徐言娘還活著之時，她心頭半是衝動，半是“近鄉情怯”的感慨。

周素馨拿她冇體例。

青嬈的尖叫聲響過，世人這纔回神。

俞眉遠回身把房門關上後才持續往裡走。

“女人――”

“是素馨嗎？如何不出去？”屏風後傳出衰弱卻暖和的聲音。

周素馨見她有胃口吃東西，懸起的心早就放下一大半，此時聞言不由又蹙眉。

俞眉遠蹙緊了眉，用胖乎乎的小指頭撫著母親的手掌。

這女人端倪娟秀，但是臉頰凸起，膚色慘白，在燈光之下顯出久病的糝人色彩，她身上隻著中衣，鬆垮垮地罩著件竹月色薄襖，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正拿著幾張紙往床下的火盆裡丟。

俞眉遠便繞過屏風，便看到床沿上倚著個女人。

徐言娘驚詫低頭。

俞眉遠盯著此人直看，辨了好久纔將此人認出。

而細心回想了一番，俞眉遠才終究記起這裡是那邊。

宅子裡人太少，那些丫頭婆子見她們母子兩是被攆到莊裡來的，本就存了輕視的心，每日裡隻知吃酒打賭消磨時候，哪肯用心。這宅中一應事件，不過是她帶著青嬈並大丫頭金歌，攏共三人顧問著，現在又添四女人摔傷，把她們折騰得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