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力量超越告終界所能接受的極限，就能破。”東陽沉聲說道，“要麼破，要麼死。與其被貪吃意誌吞噬，打擊結界再受傷，不如儘儘力一搏。大抵就破了。”

眉山看了看窗外暗沉的天空，又看了看滿屋的燭火，歎道：“師父，摸約是巳時。”

何老大夫靠坐在軟榻上，口述著一些醫理上的事情，說幾句話就開端喘氣咳嗽，眉山耐煩地在一旁奉侍著，好久未見的小洪則拿著筆在一旁記錄。

“本宮有負相爺厚望，幸虧皇兄收起了當年浪蕩模樣，管理國土井井有條。”江愉提著茶壺斟茶，悄悄一歎，“也不知為何，自父皇駕崩，我老是心神不寧，經常夢中醒來便冇有了睡意。跟皇兄議事之時，俄然有一種陌生感……”

他埋頭在她的肩窩裡，深深吸了一口氣。

冷靖聞站在金鑾殿中，垂在闊袖中的手緩緩數著念珠。數完一圈，他瞥了一眼身側空蕩蕩的位置，俄然想起幼年時去尹府拜訪，見著阿誰渾身是傷的冷酷少年。經年後，他白了一頭黑髮，拖著幾近散架的一把骨頭走上了朝堂，再無人敢輕視半分。

“怕是……禍臨。”

那嚴肅端坐的模樣，能見著幾分崇帝的影子來。

江絕即位今後，尊號為辰，是謂拂曉、曙光之意。三年之前，一向不被眾大臣看好的皇太子幡然覺悟，一改之前的不著調做派，勤勤奮懇起來。崇帝駕崩後，原覺得江絕會束手束腳一些日子，豈料他軍政一手抓，朝中的動亂幾近在朝夕之間就穩定了下來。

“你過來。”東陽看向她。

江愉望瞭望天空，生出一種不詳之感來。

“速去皇宮！”江愉縱身跳上了馬車，厲聲喝道：“走！”

江愉握著茶杯，偏頭笑道：“皇兄從小就想當個繁華閒人，現在卻要挑下天下的擔子……”她不知想到了甚麼，搖了點頭，冇有持續說下去了。

“冇事，我冇事。”

東陽盤腿坐在結界中間，雙眼緊閉，盜汗涔涔，永樂一看內心就抽疼了起來，也不曉得如何辦纔好，隻能抬起袖子給他擦了擦臉。

小洪忽的站起家來，隻扔下了一句“我去做飯”就走了。

“天是要……塌了嗎？”

東陽默了一會兒，輕聲道：“緩一緩，我要突破結界了。”

時候過得越久，永樂心中越是冇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