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陽和永樂已經被反對在結界外好幾日了，束手無策，無從衝破。永樂的眼皮子直跳，心中那種不詳的預感越來越濃，一向還算安閒淡然的笑容不見了，眉頭緊舒展了起來。

連晌午都還冇到。

“真的冇事嗎？”永樂悶聲說道，“真的冇事，你就該帶我分開這裡了。”

天底下民氣惶惑，蒼穹島上還算得上風平浪靜。

馬車再次行駛，車輪軲轤，回到了公主府。

眉山看了看窗外暗沉的天空，又看了看滿屋的燭火，歎道：“師父，摸約是巳時。”

“如果力量超越告終界所能接受的極限，就能破。”東陽沉聲說道，“要麼破，要麼死。與其被貪吃意誌吞噬，打擊結界再受傷，不如儘儘力一搏。大抵就破了。”

白塔遠看就充足巨大了，如果不消法力，圍著轉一圈需求大半個時候才氣走完。

“公主，那――那、那是甚麼啊？”

冷靖聞偶然跟人酬酢議論甚麼，倉促走下台階，卻見著一輛華貴的馬車停在那邊。冷靖聞愣了愣，被宮女請上了馬車，內裡坐的人恰是長公主。

“公主？”陪侍輕聲開口，順著江愉的視野看向天空，神采一下子也白了。

他埋頭在她的肩窩裡，深深吸了一口氣。

……

“本宮有負相爺厚望，幸虧皇兄收起了當年浪蕩模樣，管理國土井井有條。”江愉提著茶壺斟茶，悄悄一歎，“也不知為何，自父皇駕崩，我老是心神不寧，經常夢中醒來便冇有了睡意。跟皇兄議事之時，俄然有一種陌生感……”

永樂見他冇半點反應，不敢再打攪他了，冷靜地給他的結界再次加固，這才走到一邊去本身煩躁了。

天氣陰沉暗淡，冷風蕭瑟。如果在往年裡，這個時節應當是烈陽炙烤，天朗氣清的，這兩個月來卻冇有見過藍天，天陰沉成如此模樣也不見落雨，壓抑得讓人煩躁不堪。

“但是反彈如何辦？”她不放心。

冷靖聞不知說甚麼好，默了一會兒，隻道是：“公主這是憂思太重。”

那日，他思疑江絕已經對某些事產生了狐疑，卻不肯明言而挑選爛在了肚子裡。隻是他不曉得另有冇有阿誰命，扒開雲霧瞥見終究的本相。

“你過來。”東陽看向她。

冷靖聞站在金鑾殿中，垂在闊袖中的手緩緩數著念珠。數完一圈，他瞥了一眼身側空蕩蕩的位置，俄然想起幼年時去尹府拜訪，見著阿誰渾身是傷的冷酷少年。經年後，他白了一頭黑髮，拖著幾近散架的一把骨頭走上了朝堂，再無人敢輕視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