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心察看過後金士卒表示的趙率教敢發誓，六天來，後金攻城的士卒並不是戰心不強，後金也不是虛張陣容的意在佯攻。

不過，漢軍旗士卒也曉得，這類潑水的棉被盾車，防虎蹲炮、防小佛郎機炮還行，但麵對明軍的大佛郎機等重炮時，就隻能自求老天保佑了。

目光掃過六磅炮處那正警戒巡查的炮組少年，趙率教心頭充滿了感慨：“陛下聖明啊！”

再想到六天來，每天都會打殘一支攻城的漢軍旗，皇太極留下的五萬漢軍已傷亡近四成，佟養性心中就更加的沉悶。

弟兄們，為了自家的屋子，自家的地，我們攻城！”

六天來，錦州明軍業已收成後金首級數千。雖明知此中真韃子的首級並未幾，但卻也讓趙率教大為對勁。

被後金牛角號聲轟動的趙率教，睜著遍及血絲的雙眼，站立城頭細心察看著後金雄師的意向。秋風中，趙率教那頭盔遮不住的兩鬢，比擬六天前較著斑白了很多。

後金是以武立國。在這立國不久的後金朝廷上，後金重臣手中的權益大小，現在還很粗糙的直接表示為各位重臣手中所把握的戰力多少。

見漢軍旗已佈陣結束，即便心中再不甘心，佟養性卻也不得不縱馬而出。

“弟兄們，”曉得攻城已無可製止，佟養性以最大的聲音叫道：“弟兄們，大汗已經說了，此戰，先登城者升把總。先入城者，可當大汗的親衛。”

錦州城頭

一排排的盾車也推了上來。盾車上搭滿了潑下水的棉被。這已是漢軍旗士卒找到的，最好的防備設備。

雄師即將佈陣，膽敢爭鬥的士卒當然該殺，但爭鬥的士卒畢竟是他漢軍旗的人。而他佟養性身為漢軍旗都統又就在現場，莽古爾泰卻連問都不問就直接斬殺他的士卒，這也太不把他佟養性放在眼裡了。

有火炮在，他趙率教現在一點都不嫌功績會多。

六天來，少年隊讓趙率教、讓錦州明軍第一次熟諳了甚麼是真正的火炮齊射，也讓他們真正見地到了火炮齊射的能力。

而努爾哈赤起兵反明以來，販子出身的佟養性雖軍功也不算少，但卻一向隻掛了個二等總兵，手中並無真正受他掌控的直屬部卒。

斬首數千級，這可已超出號稱大捷的寧遠之戰近十倍。有如此豐富的、遠超希冀的收成，趙率教又怎能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