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期微微一笑,口氣罕見地暖和,道:“吃得苦,方能練就真工夫。徐家世代從戎,大哥不肯你踏上這條苦路,但你如果想學些簡樸拳腳,強身健體,庇護親眷,這冇有題目。今後隻要大哥在家裡,就帶著你練,不過你可要夙起才行。”
瑞安聽得不大明白,隻沉默點了點頭。徐子等候他安睡以後,起家拜彆,回了本身房中。臥房以內的桌上還擺著些飛貼,徐子期稍稍理了下,本欲盥洗,忽地感覺某張飛貼有些不大對勁。
流珠趕緊道:“方纔心機不寧,一時講錯,對你多有衝犯……”
他展開一看,倒是一首求愛的豔詩。徐子期倉促一掃,見著“那識羅裙內,*彆有香”等字眼,目光愈發陰沉,稍稍一思,將這信點上燭焰,燒起來後複又用軍靴狠狠地碾了碾,這才作罷。他的手指在桌麵上小扣了數下後,唇角又翹了起來,透暴露一絲玩味的笑意來。
眼下他訓街返來,坐在小棚子裡,哼著小調,看著那熱烈的皮電影,聽著中間的幾個捕快辯論著方纔猜錯的燈謎,說謎麵有菱花狼藉月輪虧等字,打一個物件,兩人爭來爭去,蕭奈隻一笑,插道:“爭甚!爭甚!不過是破了的鏡子罷了。這鏡子破了,管它照甚麼,全都是亂的缺的。你們這倆傻子,還非要湊一塊兒比個高低。”
流珠一笑,溫聲道:“教公主看了笑話了。”
流珠抿了抿唇,看著瑞安和快意的眼神,隻得跟在徐子期身後,不情不肯地去了那稍顯蕭瑟的攤子。到了那兒一看,那收錢的小丫頭雖才五六歲模樣,卻實在是個美人胚子,再細心一瞧,不恰是那先前來流珠府上後門下跪賠罪的金二十娘麼?
流珠心中盪漾,屏息凝氣,候著傅辛的後話,可誰知便是此時,關小郎吃緊趕來,說是傅從嘉、徐子期等臣子前來議事,據此不過數步之遙。流珠略有絕望,起家欲要拜彆,可誰知傅辛眯了眯眼,硬扯住她,沉沉笑道:“二孃彆走,躲到這龍案底下罷。”
流珠定眼一看,氣度起伏不定,暗自心驚——這東西,她當然識得。這是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