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珠又謝了幾句，瞧他麵上微有紅痕，額前大汗淋漓，明顯一副非常辛苦疲憊的模樣，卻還裝著一派輕鬆，想要說些甚麼話，又感覺不好張口，隻悄悄記下了他這份恩典，對於蕭奈的印象，已經是好到不能再好。雖說見著他是好事兒，但是見著了他，好事兒也變勝利德兒了。

流珠聽了前麵幾張的解釋，大抵也摸清了這金玉直的古怪思路，他也不知如何地，必然要繞上好幾個彎兒。她略略一思，清聲道：“這說的是藺相如，取的是完璧歸趙的典故。這答案麼，天然也和完璧歸趙有關，兒猜啊……”她有些難堪地抿了抿唇，柔聲道：“約莫是個圓字。”

眼下他訓街返來，坐在小棚子裡，哼著小調，看著那熱烈的皮電影，聽著中間的幾個捕快辯論著方纔猜錯的燈謎，說謎麵有菱花狼藉月輪虧等字，打一個物件，兩人爭來爭去，蕭奈隻一笑，插道：“爭甚！爭甚！不過是破了的鏡子罷了。這鏡子破了，管它照甚麼，全都是亂的缺的。你們這倆傻子，還非要湊一塊兒比個高低。”

這個天下，除了宋朝地點之地外，確切有彆的洋人。但是流珠也特地扣問過，本來他們所說的“外洋洋人”是在宋國邊上的一處叫做“艾蘭得”的海島上的人。宋朝人是瞧不起外洋洋人的，隻因那邊的人邊幅與宋人有異，經濟生長等狀況，也底子冇法與宋朝比擬。至於眼鏡這類東西，他們是絕對不成能製造出來的。而本國的出產程度，還逗留在炭基玻璃的階段，出產出眼鏡，如何能夠？

這些都是流珠穿越之前的事，是以她並不曉得，也未曾聽人說過——她被困在內宅多年，動靜閉塞，整日裡就是家長裡短，那裡曉得很多？

流珠扯著快意，把眼看向徐子期，但見他點了點頭，笑道：“你且一個個問便是。”

流珠有幾分難堪，再對上徐子期似笑非笑的眼神，她隻得硬著頭皮，在那一排排透亮邃密的小燈籠前去返踱步，隻可惜走了幾圈，她連那小孩子都能猜出的燈謎都不敢動手去摘。她笑了笑，回身敷衍道：“這裡的燈謎實在太難，我們換下一家看看，何如？死磕著這一個攤子，人家攤主該有設法了。”

及至東街燈市，流珠給兩個小的買了些吃食，便領著這兩人及徐子期一同去燈謎攤子上猜謎。瑞安和如認識不得很多字，幸而攤主也備下了些不甚難堪人的燈謎，雖說得的獎品不過是幾塊小鮑螺酥的吃食、幾朵絹花之類的小玩物，但這已經充足讓兩個小孩子雀躍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