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子將那真跡拿了出來,道:“這是奴從地攤上花了些銀錢買的,雖說不上以假亂真,可這字兒也確切是好的。娘子能夠時不時地說本身得了孤本,練了琴曲,邀他來這兒,二郎最喜好琴棋書畫,定會中招。娘子也不必擔憂他看出來,我們備下這五石散,他一服下,歡愉似神仙普通,那裡還顧得上鑒定真假呢?”
以往傅辛設下的騙局,便比方那金十郎勾引柳鶯,若冇有那帕子令流珠生疑,流珠也猜不到他身上去,還真要覺得是不測呢。這能踩著無數骸骨,當上帝王的男人,城府深沉,滴水不露,從這小事兒便能看出。
傅辛暗中發笑,卻也不好讓他持續如許狼狽,不然阮鐮定會起疑。他趕緊叫侍衛上前幫手,阮鐮這才得以放手。明顯寒冬臘月,勳國公卻大汗淋漓,本是個氣度儒雅,白麪微須的郎君,現在卻喘著粗氣,連連抬袖擦汗,尷尬得很。
阮宜愛最是震驚,咬了兩下小嘴唇,立時哭了出來,怯怯地拉著傅辛衣角,嬌聲泣道:“爹爹說得對。必是有曲解在裡頭。那、那小娘子是誰?多數是她騙的二郎。二郎平常行事毫不是如許。”
那阮二郎效仿前朝前人,服了那有毒品加春/藥兩重功效的五石散,現在因五石散之故,渾身炎熱,便脫了大氅和棉衣,隻著薄衫,敞胸露懷,放浪形骸,好不風騷。這門前的官家、皇後和近臣,一翻開門,便徑直見得阮二郎躺在院中雪地裡,一手捧著可貴的真跡,讚歎絕倫,目露癡色,另一手環著小腹微隆的仙子美人兒,那美人兒的手還在他衣裳裡,不知做著些甚麼肮臟事。
幸虧阮二隻是在朝中掛著個閒職,算不上端莊官。阮鐮暗自光榮,少時過後,這男人揉了揉太陽穴,提步跟到世人背麵,彷彿已經平靜了很多。他想道:阮二再混鬨,也捅不出多大的簍子,這門婚事固然可惜,但隻要有國公府在,他總能找著一門不遜於魏家的親。
阮二郎不是第一次服五石散,先前就跟花太歲潘湜等一群狐朋狗友玩過很多次,也未曾出過大岔子,且不說這東西癮不算大,就算有點兒癮又如何,歸正國公府供得起。眼下他見了傅辛、阮鐮等人,還覺得是五石散激發的幻覺,嗬嗬直笑,一臉癡相。他身邊的美人兒卻微微失容,將手從他衣服裡掏了出來,稍稍避於阮二身後,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