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期多麼聰明,隻勾了勾唇,一雙清冷的眼看向身後女人,心中有了計量,卻偏不說出,隻是溫聲道:“這店家倒是故意,不過是小籠湯包,偏要取個名字叫做滴水不漏小湯包。這那裡是滴水不漏?筷子一捅,湯水全流,皮餡兒全都看得見。”
幸虧阮二隻是在朝中掛著個閒職,算不上端莊官。阮鐮暗自光榮,少時過後,這男人揉了揉太陽穴,提步跟到世人背麵,彷彿已經平靜了很多。他想道:阮二再混鬨,也捅不出多大的簍子,這門婚事固然可惜,但隻要有國公府在,他總能找著一門不遜於魏家的親。
這婢子也是為了自家娘子好,她一聽能夠得一筆銀錢,還能讓自家娘子光亮正大地進國公府生孩子,這婢子立時答允了下來,以是纔有了現在這一齣戲。
旋掃苔莓一逕香(一)
阮二郎不是第一次服五石散,先前就跟花太歲潘湜等一群狐朋狗友玩過很多次,也未曾出過大岔子,且不說這東西癮不算大,就算有點兒癮又如何,歸正國公府供得起。眼下他見了傅辛、阮鐮等人,還覺得是五石散激發的幻覺,嗬嗬直笑,一臉癡相。他身邊的美人兒卻微微失容,將手從他衣服裡掏了出來,稍稍避於阮二身後,低頭不語。
流珠對著徐子期微微一笑,挽袖抬筷,內心暗想道:這個徐子期,實在不成小覷。本覺得他在軍中待久了,不會曉得這很多彎彎繞繞,誰曾想比起他阿誰榆木腦袋的爹,他倒是青出於藍而遠勝於藍。
“二郎頓時就要和魏九娘攀親,娘子這孩子,如果在魏九娘過門前被人曉得了,國公府必定會讓娘子流掉孩子,可如果瞞著不說,今後這孩子就是外室子,就算入了國公府,也是身入險關。這日子難過得很,奴勸娘子,先緊緊抓住二郎的心。二郎風騷慣了,現在他另有幾分情,必須趁熱打鐵。”
頓了頓,他眼神一瞥,看了眼在場諸人的神采,又道:“端端之舞,向來馳名。小娘子的名頭,在京中是數得著的,官妓接客,亦都要登記在案,做不得假。這既然真的是國公府的血脈,又如何能讓他生養在如許的小院子裡呢?親家公啊,現在這事兒過一會兒就要傳遍汴京,人儘皆知,你不若把小娘子接回府裡頭去吧,恰好如了二郎的意。”
魏謹冷哼一聲,他此人雖陳腐,可卻也樸重。鬨出這檔子事兒,魏謹也冇了去國公府上看一看的興趣,當即起家,對著官家一拜,說本身俄然來了病,想回家中療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