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俊差點就要將王勃的《滕王閣序》背給他們聽。想一想還是忍住了。要這麼顯擺的話,那就不是神童而是怪物了。得防備給人抓到研討院去開膛破肚!
柳晉才趕快起家,很恭敬地問候。
柳俊笑道:“你背了好幾遍呢。這又不難記。”
當時鄉村幾近冇一棟像樣點的屋子。周先生家特彆破敗,三間土磚屋,到處漏雨通風。周先生在省會分派事情後,將寡母接到城裡定居,也就冇補葺故鄉的舊屋子。
嘿嘿,柳俊早推測會有此一問,當下不慌不忙答道:“爸,你教的啊。你之前背過這首詩給我聽。”
幸虧柳晉纔是出了名的孝子,對外公外婆可貢獻了。外公倒是很支撐。
“哪個?”
“上了。在柳家山小學上一年級。”
柳晉才笑了,暖和地說:“周先生家裡是有書,但是不是圖書,你看不懂的。”
柳俊斜眼瞥一眼柳晉才,摸索著說道。
周先生尚未開腔,周伯母倒是一迭聲嘉獎起來。不知甚麼啟事,周先生兩口兒一向冇有孩子。周伯母對小孩子特彆愛好。
這倒是至心話。此後數年時候都要對著“生字本子”,當真難捱難過。還不如在周先生這裡找些書看。
跟著這個沉悶的聲音,周先生自裡間慢條斯理走出來,帶著個黑框眼鏡,頭髮斑白,鬍子拉碴的,倒是滿臉傲色。當然,不是狂傲,而是那種讀書人的孤傲。
因為決定要去看周先生,柳晉才還破鈔一塊多錢,叫小舅子阮成林去合作社買了兩包糖――四個桔餅和一斤餅乾。又請外婆拿出壓箱底的存貨――醃製的米粉肉,也包了一包,另加一斤麵,算是四色進門禮。
柳晉纔沒何如,隻得投降:“好好好,去看去看……”
屋子裡傳來一個怠倦的女聲,想必是周先生的老婆。
“我是柳家山的柳晉才,來拜訪周先生。”
柳葉柳嫣也不肯意去見周先生,跟著小舅去支書家了。
周先生倒還罷了,柳晉才倒是震驚非常:“小俊,你……你甚麼時候學會這首詩的?”
“那好,小俊,你隨我來吧。”;
“吱呀”一聲,木門翻開,一個頭髮斑白的婦女滿臉堆歡呈現在門內。
倒是柳晉纔有些不對勁了,淺笑著提示說:“周先生,小俊會算一萬以內的整數加減法。還會背唐詩呢。”
柳晉纔讀到中師畢業,在當時也絕對算得上知識分子。外公冇讀過多少書,但是對讀書人很看重。
“快請坐……哎呀……柳教員你太客氣了,鄉裡鄉親的,串個門還帶甚麼東西?老倌,老倌,快出來,柳教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