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兒忙上前幫著捶背,待劉氏略平複了點,將臉緊貼在劉氏胸前,輕聲道,“娘,女兒並非強作歡顏,而是至心情願:這府裡,爹爹靠不住,正房到處作梗,我們娘倆如何活的下去?倒不如從了柳將軍,側室又如何,好歹也是半個主子――何況,這門婚事也由不得我,爹爹一心想攀高枝,便是本日回絕了柳將軍,明日也會有楊將軍,真有朱門嫡妻的功德,正房還會先緊著她的兩個女兒,也輪不到我了――娘放心,女兒在那邊會好生愛惜本身,待我站穩了腳根,再想體例接您疇昔,女兒安放心心的奉侍您養老送終!”
扶著劉氏坐起來,見她嘴脣乾枯,忙去桌案上尋水,找了半日隻在一隻水壺裡倒出些涼透的茶水,也不知放了多久;程爽兒皺著眉嚐了嚐,入口晦澀,上麵膩膩的浮了一層油沫子,讓人看了反胃。程爽兒知是下人奉侍的不經心,十九是被正房教唆的成心驕易,但眼下解渴要緊,也顧不得很多,端過那碗茶水,喂著劉氏漸漸喝了。
程爽兒想起那人說的“下返來時要穿給他看”那話,兩彎柳眉立時豎了起來,狠狠的將那肚兜團成一團擲在地上:“呸,下作的東西,姑奶奶纔不平侍呢!”
賈玉樹將那方粉色的帕子湊到鼻端去嗅上麵的餘香,內心癢得如有幾十隻爪子在撓,半恨半急的道,“小浪蹄子,這回又讓你跑了……終有一日,我需求上了手纔好……”
言畢,似是害臊,靈巧的低下了頭。
纔剛起家,看到門外出去的人,爽兒眉梢一挑,麵上已是換了色彩,看著來人似笑非笑道,“我說如何來了半日不見姐姐,本來姐姐另有更首要的事去忙了。”
劉氏輕歎了一聲,搖了點頭,“為娘這身子一向便如此,好一陣壞一陣,怕是拖不過這幾年了。娘知你是個孝敬孩子,隻是翠紅是正房的人,過來奉侍不過應個景,你讓春香往我這裡走得勤了,被正房曉得,反為你招來不是……”又歎了一聲,“娘是不頂用了,隻盼著你好,若老天垂憐,能讓你有個好夫家,娘就是立時死了,也瞑目了。”
程老爺向一旁望去,果見夫人孫氏一樣麵帶憂色,遂點了點頭,“女兒啊,可貴你如此識大抵,為父甚是欣喜。待你出嫁時為父定為你籌辦一套豐富的嫁奩,不讓柳府輕看了你……這幾日你病著,未曾見了你娘,本日便去看看她吧,趁便也把你這婚事對她說了。”
微眯起鳳眼,程爽兒看著滿床的狼籍,身上和腿間的刺痛令她有種錯覺,彷彿阿誰禽獸還留在這裡,一向未曾分開。想起本身被那禽獸折騰了一上午的事,程爽兒目眥欲裂,幾近未曾噴出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