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祿理所當然,“天然是他眾說紛繁的死因。”年富點頭,“曉得其在探父路上溺水驚厥而亡,你是不是會遐想到他的父親?”年祿點頭,隻是神采愈發猜疑。年富道,“以是說,這封信實在隻寫了四個字。”年祿迷惑,“哪四個字?”年富聲音降落暗啞,“罷休,何如?”
年富剛進院門,便聽裡間佩兒歡暢的呼聲,“蜜斯,蜜斯,姑爺返來了。”迎在門口的綠萼從年富肩上卸下魚簍,瞧著簍裡各式百般古怪別緻的玩意兒,不由發笑,“今番釣著甚麼魚了?”年富道,“俄然很記念綠萼女人做的醋溜鱸魚。”綠萼美目一瞪,“奴婢怎不知那草廬之畔的河塘裡何時長出鱸魚來?”年富點頭晃腦,“綠萼女人豈不知,大千天下,無奇不有的事理。”綠萼不睬會年富扯談,背起魚簍抬腳往廚房裡走,俄然腳下一陣遲疑,“少夫人比來表情不佳,彷彿有些想家了。”望著綠萼翩然拜彆的身影,年富沉吟半晌,折身內院,剛好見張使君輕挪蓮步從配房裡走了出來。
見唐庸遊移,年富淡笑,“大人上奏朝廷,大可死力淡化治下拾金不昧之嘉話,同時詳呈犯警之徒行欺詐訛詐之事,此歪風邪氣決不能長。年某可請約正值月附上萬民之言,善惡兩冊,具名其上,一併交由大人。”唐庸喜不自勝,“此話當真。”年富點頭,“絕無虛言!”唐庸倉猝走下堂來,朝著年富深深佩服,“那就勞煩年先生了。”年富擺手,“唐大人客氣。”唐庸獵奇道,“城北東穀村頭的暗溝裡何曾死過人?”年富一愣,隨即淡但是笑,“並未死人,隻是詐那周公瑾一詐。”唐庸訝然無語。
走出知州府衙,一眼就見年季慵懶無骨倚靠在衙門前嚴肅的石獅身上,渾身酒氣,慘白清臒的臉頰之上出現病態的殷紅。年富伸手奪過年季手中酒葫,“酒多傷身!”年季嗤笑,“你是第一天熟諳我?”年富無法點頭,“酒多誤事,我擔憂你不能及時趕來。”年季吊兒郎當,“我年季曾經說過,這一輩子都是你年富的影子。”就在年富打動的熱淚盈眶之際,年季道,“那約幫手中的‘善行’一冊上又該為您年爵爺新添一筆了,而這金陵城中的平話先生這幾日也有嚼頭了。”年富淡笑,“經綸天下,澤被百姓,乃鄙人畢生之宏遠,莫非年季賢弟不知?”年季仰天翻白眼,神情不屑,徑直甩袖走人,口中直呼,“天殺的偽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