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祿“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連磕三個響頭。這一行動令年富不解,“你這是做甚麼?”年祿抬開端,早已是淚流滿麵,“本年京畿井田千頃,九穗齊莖,乃大歉收!皇高低旨恩賞了京畿井田耕戶百餘兩銀子。我爹說,若不是少爺抬了主子的籍,年祿這輩子都過不上如許豐衣足食的日子,那裡還能娶得鄉紳之女,這頭是我爹讓我替他給您磕的。”
年富拉過張使君纖赤手指,慚愧自責不已,“這三年辛苦你了。”張使君羞紅臉頰,彆開首去,“夫君何出此言?”年富感慨,“適逢大婚,先人故去,錯過三日回門之喜。結廬金陵,一經三年,夫人至今獨守空房――”
年富淡笑著攔了下來,“使君花,有君子佳譽,花瓣雖小,卻勝在靜美醇香,花籽亦可入藥,乃清熱解毒之良方。夫人首創的使君花茶暗香撲鼻,清腦醒神,在這睏乏之季飲用,當真不成多得,可見此花雖小,卻不平凡。”年富提筆沾墨,在畫捲上首揮筆寫下“花之君子”四個超脫雋秀的大字。身邊張使君由衷讚歎,“夫君之字已有一甲子的成就,即使父親在此,恐也不及。”
年富再問,“可知王勃之父暮年的彆號?”年祿傻眼了,訥然點頭。年富如有所思道,“其父暮年彆號何茹,道號放翁老叟。”年富站起家,踱至窗前,倚欄眺望,見荷塘之上,朝霞映水,分外妖嬈。而身後年祿見年富負手而立矗於窗簷之下,手中一張薄薄的宣紙之上隻要那首連三歲稚童都能倒背如流的滕王閣序。
見年富考校功課,年祿自傲滿滿,“初唐四傑之首的王勃恰是這篇傳唱天下千餘年‘滕王閣序’的著者!可惜這位青年才俊英年早逝,年僅二十七歲便抱恨而終。”年富又問,“那你可知他是如何死的?”年祿皺眉,“其父被貶謫左遷南邊,王勃是去其父任上看望時,溺水驚厥而亡。”年富讚美點頭,“能讓你記著這些,你那位很有才華的夫人冇少花心機吧。”年祿烏黑的臉頰一熱,垂首訥然無語。總不能奉告年富,他那位家世充盈的老婆總拿同=房雲=雨之事與他較量,如此這般折騰纔有了年祿本日的對答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