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瑴香，這世上獨占一人用。

歐陽墨軒向來多疑，現在被他看到她深夜與歐陽睿之在屋裡，豈不知他會如何猜想。

初夏一邊拿出絲帕替她試去額頭的淚水，一邊憂心道：“娘娘到底夢到了甚麼，一向在說糊話。奴婢如何叫也叫不醒，幸而皇上冇有聽到。”

“誰？”

“好。”

這是他當年的挑選，放棄皇位，隻要一簫。他原想要的是稱心平生的蕭灑，卻不想，也成了拘束平生的膠葛。

何不如作一首兩相忘，也好相忘於相互，了結一份不成能的宿緣。

曲到一半，雷聲咋起，手上驚的一頓，昂首看向窗外，卻見電閃雷鳴間，一個身影正立於窗外。

樓心月心下更是不定，又問：“皇上可有說甚麼？”

剛欲轉成分開，卻被一隻手拉了住，“不必了，我隻是來看看。”

因為風大，襲若的聲音有些漂渺，彷彿一出口便被風吹散了普通。樓心月偶然去聽，隻是慎慎的看著天井，似能夠看到風吹過的萍蹤。

歐陽睿之輕聲應了，並未幾言。轉爾看向鳳噦琴，低頭不語。樓心月看向他，見他眼底模糊透著憂色，本想開口扣問，卻還是閉了口，亦不再言語。

心中一驚，忙向窗外嗬道。

過了一會，又聽他道：“他待你可好？”

歐陽睿之並不驚奇她已曉得和親之事，應道：“她隨後就到，我先返來。有些事需求籌辦。”

襲若淺淺一笑，道：“宮裡的宮人常有養貓的，這皇宮之大，又常有野貓出冇。想是雨天在廊下躲雨，倒不想驚到了娘娘。”

“也都按娘孃的叮嚀，將坐胎藥儘數給了。”

樓心月喃喃唸叨：“風雨欲來。”

看她可好？

“是啊，一早來了又走了。見娘娘睡的沉，還讓存候的嬪妃都歸去了。”

“那我們就等著聽好動靜罷。”

初夏也不再多問，出去傳了人出去。

襲若笑笑不語，伸手將窗闔上，道：“夜深了，奴婢奉侍娘娘歇下罷。好歹躺在床上，也養養神。”

翻著書，偶然讀到一句：隱思君兮悱惻。內心刹時一沉，手中的書已然拿不穩。隻得放下，看向窗外。

颳風了。

隻是，放下，談何輕易。

深深的舒了口氣，由著初夏扶起，心底卻始終不得安寧。

他可有聽到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