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放下,談何輕易。
信手一撥,又是那首曲子,終難記。或許,當日她不該作這曲子的,名字便不好,叫他聽了去,內心定也是亂的。
洗漱穿戴結束,出了屋子,果見內裡起了大風,風勢之大,竟是從未曾遇見過的。衣裙被風吹的緊貼著身材,透著砭骨的寒意。天井裡本來鮮豔的牡丹,更是被吹的葉倦花殘,落了滿院的花瓣。襲若正指派著宮人將花挪入廊下避風。
“那你如何說?”
而此時,卻多了一份纏綿悱惻的意味。纏綿如昨夜,聽著雨聲,安睡於歐陽墨軒那暖和寬廣的懷裡。
初夏也不再多問,出去傳了人出去。
隻是,他的度量終不屬於她一人。
轉頭之際,忽見窗外一抹身影閃過。忙警悟道:“是誰?”
淺然一笑,“她的速率倒是快。”又問:“那禦藥司那邊如何說?”
歐陽睿之並不驚奇她已曉得和親之事,應道:“她隨後就到,我先返來。有些事需求籌辦。”
“皇上說下了早朝過來和娘娘一道用膳。另有,皇上見娘娘睡的不安,問了奴婢但是娘娘常常如許夜不能安?”
樓心月也跟著追到窗邊,翻開軒窗,卻隻見滿眼的雨絲,而那身影早已無形無蹤。正欲闔上軒窗,鼻翼間俄然聞得一陣淡淡的香味,模糊是清瑴香的味道。
初夏聽的不逼真,問:“娘娘說甚麼?”
他冇有答覆,因為他不曉得如何描述他這月餘所過的餬口。怎是一個好與不好便可訴之。
“是啊,今早雨一停就起了好大的風。初晴一夙起了,又歸去加了件衣裳。襲若方纔看了西邊的雲頭,說這雨怕是停不了。”
“是。”
自榻高低來,猶自走到琴案前。鳳噦琴,天下最一琴,隻與天下第一簫龍吟簫相婚配。而簫在他手上。
一彆月餘,他度日如年。雖身在西楚,心卻一向在這裡。從未曾分開。
“對了,還未曾請王爺坐,王爺請坐。王爺雨中而來想是受了寒,我去給王爺倒杯茶來。”
窗外雨聲漫漫。
“也都按娘孃的叮嚀,將坐胎藥儘數給了。”
襲若回道:“都備好了,奴婢讓李義去看皇上可有下朝了。”
昨夜之事浮上心頭,樓心月忙拉著初夏問:“皇上。皇上來了?”
“你也是。”
回了屋裡,襲若將剛收起的夏季用的錦墊都拿了出來,鋪於榻上。
“好。”
“嗯。”
“那我們就等著聽好動靜罷。”
樓心月看了看窗外,道:“內裡風大,皇上來去怕傷了龍體。你去讓人將炊事裝好,本宮一會給皇上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