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知她成不了氣候，又何必放在心上。”碧蓮神情收斂，訕訕的笑了笑，乖乖的垂著腦袋。瞧見她這幅模樣，劉嬤嬤眼中笑意一閃而過，語氣卻寂然：“我隻問你，交代你的事都妥了？我可跟你道說明白，出了不對我儘管找你。”

柳氏擺手打斷劉嬤嬤的話，眉宇間纏繞著驅之不散的陰霾，不耐煩道：

“但是醒了，玉憐女人。”劉嬤嬤眼神繞著玉憐麵孔打轉，眼露詫異，彷彿瞧著甚麼奇怪玩意兒，饒有興趣的圍著她轉了幾圈，撫掌笑道：

張煙承認她爹是個好爹爹，但是一旦觸及到習字做學問，她爹就峻厲的不可，據她觀賞一晌午的切身經曆可知，當時的她爹好似又分裂出一個刻毒拽傲的品德，瞅著你的時候那眼神就跟刀子一樣，颼颼的讓人脊背發涼，更彆提他手中半晌不離的三指寬的戒尺，張煙敢用她二哥那紅的跟豬蹄兒的小爪子發誓，絕對不是擺著嚇人的。

固然不曉得是如何回事，但碧蓮並不獵奇。在宅門裡當丫頭，聽話、忠心就夠了。過往的經曆奉告她，越是獵奇越是死得快。

此時已是過了一個時候更甚，那聽起來很懸傳聞是舅老爺所贈的易容丸已垂垂起了功效。劉嬤嬤便是親身見證這一奇異一幕的幾小我之一。目睹熟諳的容顏重新換成一張清秀臉龐，劉嬤嬤心中惡氣便悄悄散去。本來麼，夫人的邊幅現於另一人麵上，便是隻要三五分，也充足讓民氣生討厭，更遑論是這麼個一心爬男人床的賤人，合該是輕瀆了夫人容顏。

見此景象，柳氏眼中溢滿笑意，暗自點頭。隨即行動輕緩的起家，腳步輕巧的走到外間，劉嬤嬤也忙跟了上去。

挑著鳳眸眉角，餘光瞥見張煙小小身子突然一僵，旋即神采微沉，眉宇間愈發當真，倒是真正定下心來。

“碧蓮說的也有幾分事理。她如許的人確切極其簡樸，順著王姨孃的情意來我們這兒，為的不過是繁華又看上三爺的品德。現在雖與初時稍有分歧，終歸不會短了她這份兒繁華就是。她若不肯……哼！卻還輪不到她來遴選。”

正房裡，柳氏斜倚在軟榻上，手中把玩著一柄碧綠小巧的玉快意，抬眼睨了一目睹劉嬤嬤掀簾進屋便好異景望的張煙，狹長鳳眸微眯，嗓中微震輕咳一聲，張煙立馬自發的低頭，持續停下的筆勢，一筆一劃的練習描紅字帖，臉上的神情再當真不過，彷彿剛纔耳聽八方開小差的跟她不是同一人。

“是劉嬤嬤呀！您如何在這兒？奴婢本籌算去處您回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