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憐笑的矜持,她是要做寵妾的人,怎能自降身份去給一個粗使丫頭開門?三爺操行端方,要做他的知心人,自個兒的姿勢也得拿起來纔是。不然,豈不是有損三爺的臉麵?
玉憐坐在床沿,神情欣喜,眼神眷戀的不住摩挲著極新的精美銀釵,拇指大的瑩白珍珠鑲嵌在砥礪邃密的梅花瓣上,襯著絲絲的鏤空枝葉,看起來標緻極了。而這隻不過是玉憐方纔收得的金飾盒中的一件。如許的行動在這兩天裡已經做過無數次,卻仍不膩煩。
戰戰兢兢的跟著母親叩首問安,玉憐感覺本身像是誤入人群的野猴兒,顯眼的有些刺目,屋裡投來的各色目光彷彿頎長的銀針刺入她的四肢百骸,點點疼澀痛徹骨髓。玉憐恨不得將本身瑟縮成團,隱上天下。
“如果柳氏改了妒忌不容人的弊端,玉憐便諒解她對玉憐的不善和高高在上彷彿螻蟻普通的眼神,隻要三爺心中有玉憐,玉憐便願同柳氏敦睦相處,不讓三爺為後宅之事滋擾……”
“這如何好……”
“……退一萬步講,便是他愛重嫡妻,對你,則更是無益。見到你便如同看到妙齡時的她,如此,他如何不對你心生顧恤?”
“請進!”
聽到這番言語,卻在碧蓮料想以外。本來她俸了劉嬤嬤的意義,給這厚臉皮的女人送美容養顏的燕窩粥,已是心生不忿。上趕子打三爺主張的賤貨,憑的給她如許的好東西!可劉嬤嬤的意義便是夫人的意義,夫人行事必有深意,她自是不敢壞了夫人的事兒。夫人多麼睿智高貴?也隻要這白長一雙招子隻曉得勾引爺們的賤貨才傻到信賴夫人軟弱可欺!
臨到了玉憐門前,正要上前叩門,便聽到裡頭傳出話來,好似還提及三爺,碧蓮獵奇之下,便附耳聆聽,不成想,入耳的竟是這般不堪。碧蓮氣急,看動手中托盤上的潤白湯色,心中一動,回身幾步行到廊邊樹下,將粥碗前傾,右手拍打枝葉,落下粒粒藐小灰塵,粥湯大要覆上一層灰色,碧蓮咧嘴一笑,捏著調羹攪動幾下,腳步輕巧的回身走到門前,幾聲輕叩“咚,咚!”。
說不定柳氏是在奉迎她?唯恐她將三爺的寵嬖悉數分去,這才向她示好?心中思路飛轉,玉憐覺著本身明白柳氏的企圖。既然同為三爺的女人,她會漂亮友愛,不讓三爺用心後宅的。
玉憐眼神迷離,一手舉著菱花小鏡,指腹劃過臉頰,唇邊緩緩綻出一抹嬌媚笑意。以後眼中垂垂腐敗,全數轉化為誌在必得。看著鏡中的亮麗眉眼,玉憐眸光一轉,笑容微頓,腦中冉冉思路倏然被影象添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