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說，家裡冇個端莊的女仆人，就是不可。就是為了芳姨娘，你看這些年，芳姨娘勞累的很，對我們……嗯，是不是？我們也得為姨娘著想，讓她歇一歇，爹爹的目光必定極好，新太太指定是個無能的，指定能把家裡管得井井有條，今後姨娘就能好好歇著了，姨娘那人最是怯懦，這不敢那不可的，動不動就掉眼淚，你看這一點兒也是，誰家端莊的女仆人動不動的哭啼啼的，姨娘管家吃力的很——新太太必定不如許，爹爹看上的，新太太指定是個有學問的，不消像芳姨娘一樣總指著我們去跟爹爹要這要那的，姨娘怯懦不是，唉——我們也是為姨娘好。”

“主子，您醒醒，奴婢曉得你身子不利落，乏得很，你先忍忍，屋裡另有客人呢，雖說大夫叮嚀你多歇息，可這會兒客人冇走呢，您忍忍啊！”

沉香撐著腦袋，眼皮子忍不住直耷拉，身邊兒圓兒瞥了眼主子，又往底下腰板挺的跟死人似得林初鳳身上剜了一眼，心下暗道：個冇眼力勁兒的，冇見我家主子累的眼皮子都睜不開了，還死賴著不走，還大師閨秀呢，出門不帶臉皮呀！

於讓當真的說完，於湘差點兒噴了，滿腹的笑意再啞忍不住，捂著嘴笑出了聲兒，連連點頭：

沉香恨不得翻白眼兒，她真想嗬嗬她一臉，等了半天就來了這麼一句，弄得她都不美意義戳歸去，低頭抿著牛乳，沉香隻當林初鳳放屁，就是不該聲。

於讓腦袋聽得有些暈，可當真的想了想，重重的點了點頭，“湘湘，你說的對，是這麼個理兒，姨娘她——嗯，就不跟她說了，我記著了，唉——我跟你說實話，我也是怕了，姨娘一哭，我頭皮都要炸了——我指定不說，你也彆說漏嘴啊！不然，姨娘哭起來就冇完，可嚇人啦！”

嘿！另有人臉皮能厚成如許的？沉香頭一回眼睛完整展開，眨了眨，炯炯有神的盯著林初鳳，把人重新瞧到腳，又從腳瞧到頭，忍不住感慨萬千，滿懷樸拙的歎道：

“都說人不要臉天下無敵，表女人這份兒臉皮也真是無敵了，沉香佩服。”

於湘悄悄舒了口氣，臉上笑開了花兒，聲音更加輕緩，

林初鳳滿肚子的火氣，陰陽怪氣的揚聲，道：“秦側妃，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不請自到的客人，該如何接待，我確是不知，表女人是個有見地的，還請不吝見教。”

孃的嫁奩讓她管了這麼多年，現在也不知是個甚麼模樣兒……

臉上剛泛下去的紅暈一下子染了返來，連耳朵尖都要冒煙了，這回不是羞的，是氣的，於讓用力兒抽回袖子，叉著腰一臉被欺侮的模樣兒，瞪眼跳腳，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