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嬤嬤望著分開的兩個小小的背影，忍不住感喟，大蜜斯這是真的被老夫人的所為看破了，阿誰一向逆來順受的大蜜斯怕是不複存在了。

靜香平時有陸家老夫人寵著，對於冷酷的顏老夫人也向來都不靠近。顏老夫人看在二爺的麵子上對她不管不問，除了冷眼倒是冇受過多少委曲。

“好啊，長威風了！”顏老夫人拍著桌子，“才一個五歲的小丫頭電影，就敢打斷我院子的婢女！老爺給了你好大的威風。”她揚手對著顏含玉一甩，手裡的佛珠也跟著滑出。

顏老夫人每次對上她，都不顧她是嫡長女的蜜斯身份，想罰就罰，想罵就罵。

“祖母，含玉會自罰，歸去抄一本經籍送給祖母。”

“大蜜斯，我們快歸去，奴婢給大蜜斯弄隻熟雞蛋揉揉。”周嬤嬤心疼的道。

顏含玉緩緩站穩，一臉安靜。她握了握靜香的手，安撫，“冇事。”對於祖母的非難，她已經習覺得常。

含玉卻分歧，含玉的父親是祖母最受寵嬖的，且祖母在孫女孫子中間本就偏疼的短長，再加上父親的死是在她的週歲生辰那日，祖母便把錯誤安在了她的身上。

顏老夫人氣的掃落桌上的茶杯，她喘著氣，一副不敢信賴的驚駭神采，“這是撞了邪了，撞邪了！這丫頭跟她娘一樣被惡靈附體了……韓嬤嬤，我要請法師驅鬼……”

“你……讀了那麼多書，都給狗吃了！頂撞長輩，你這是違逆！好、好！讓老爺來聽聽，他這個大孫女讀那些書甚麼用，隻學會了大逆不道！”顏老夫人的目光鋒利，彷彿一把刀下一刻就能刺傷人。

“姐姐，這裡疼嗎？”靜香伸手觸到她的額上腫著的處所。

“祖母。”顏含玉恭敬的喚了一聲，又彎下身，撿起腳下的那串佛珠，提步走到徐氏身前。

她目光微斂，看了青梅一眼，拉著含玉出了房門。

“誰讓你們出去的？”這句話剛出，韓嬤嬤驚了一下。

“姐姐！”顏靜香趕緊扶著她，看著顏老夫人，上前一步，“祖母！”

韓嬤嬤皺眉，這話要傳出去今後大蜜斯可如何做人？

酷寒的冬，盛暑的夏，上一世她甚麼樣的獎懲冇受過，夏季雪地裡站著，夏天太陽下跪著，佛堂跪一夜，餓上一天的肚子，她自始至終聽之，從之，最後得來的成果倒是聽任她病著，冇人管冇人顧，直到靈魂離身。

出了門的顏靜香連續氣憤，忍不住道，“祖母真是過分度了！姐姐，你乾嗎要抄經籍啊？明顯是祖母的錯，姐姐死裡逃生，大病初癒，她不體貼問一聲就算了，還讓你站在內裡的雪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