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凡能聞聲本身的心跳聲混著山風吼怒，懷中的羊皮書貼著心口發燙，像團隨時會燒穿衣衿的火。

蕭凡瞳孔微縮。

方纔怪人被刺時撞翻的青銅鼎轟然倒地，震得空中裂開蛛網般的紋路。

貳心念電轉，俄然側身用肩膀抵住石柱，借力一撞。

那笑聲像破風箱漏氣，時斷時續，還帶著幾分孩童般的尖細，聽得人後頸發毛。

蕭凡想起方纔怪人肩頭的蜈蚣繡紋——那是黑木崖核心堂口的標記，而八卦陣恰是華山派曆代祖師彈壓邪物的手腕。

蕭凡趁機欺身而上，青鋒劍刺向怪人右肩——方纔宇量感知顯現，那處的暗紅光點最是虧弱。

蕭凡立即運轉體係的能量感知。

他背對著兩人，身上的灰布短打補丁摞補丁，卻在肩頭繡著金線勾的蜈蚣紋路。

令狐沖反手格開三支連珠箭，順著蕭凡的目光望去，石柱底部公然有半枚青銅齒輪若隱若現。

石廳內的青銅鼎仍在散著青霧，蕭凡蹲下身時，靴底碾碎了一片怪人方纔掙紮時掉落的碎骨。

越往裡走，氛圍越潮濕，石壁上的苔蘚變成了暗綠色，還掛著一串串半透明的黏液。

金屬撞擊聲中，蕭凡感受石柱在掌心下緩緩傾斜，箭孔裡的箭矢俄然“噗”地墜地，再無動靜。

“啊！”怪人吃痛，軟鞭鬆了力道。

“他奶奶的，這破洞比田伯光的快刀還難纏。”令狐沖抹了把臉，俄然頓住——方纔震耳欲聾的機括聲消逝後，山洞深處竟傳來一陣笑聲。

“比來半月，師父總說要閉關清修。”令狐沖的聲音沉了下去，他向來清澈的眼睛裡浮起陰雲，“可師孃昨日差人送下山的信裡，說後山的劍塚鎖鑰不見了……”他俄然住了嘴，用力拍了拍蕭凡的肩，“走，我們抄近道翻鷹嘴崖，半個時候就能到正氣堂。這吸星大法和紙條，得親身交給師父。”

聞聲腳步聲，他緩緩回身，月光從洞頂裂隙漏下，照出一張扭曲的臉——左半邊是普通的中年男人麵龐，右半邊卻像是被火燒過，皮膚翻卷著暴露白森森的骨茬，連眼球都隻剩半顆，血糊糊地掛在眼眶裡。

體係的能量感知俄然閃動起淡藍色光點，正從洞頂裂隙處滲入出去——是暮色來臨的征象，他們已在洞中耗去大半個時候。

“好！你引開左邊箭雨，我來推！”他咬碎牙花子，軟劍俄然變招，斜刺裡挑向左邊箭孔，金屬摩擦聲刺耳響起，箭矢方向公然被帶偏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