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跑至甬道口，卻見先前的箭孔方向騰起塵煙——方纔被他們粉碎的構造石柱完整垮塌，碎石堵死了來時的路。

“好小子！”令狐沖的鐵劍從側麵削來，直取怪人肋下。

黑影就站在鼎後。

蕭凡越打越順，體係複製的“腐骨指”讓他能精準預判怪人的變招，每次出劍都逼得對方不得不回防。

令狐沖望著遠處層疊的群峰，俄然攥緊了蕭凡的手腕：“你看！”順著他的目光，華山派地點的玉女峰方向，本該亮起的守夜燈籠稀稀落落，連平時最奪目標“華山”二字燈牌都暗著。

怪人瞪著僅剩的半顆眸子，喉嚨裡收回咯咯聲，踉蹌兩步栽倒在地。

“好！你引開左邊箭雨，我來推！”他咬碎牙花子，軟劍俄然變招，斜刺裡挑向左邊箭孔，金屬摩擦聲刺耳響起，箭矢方向公然被帶偏了幾分。

終究，在一次錯身而過期，蕭凡的劍尖刺穿了怪民氣臟——那處的皮膚下，模糊可見半枚青銅齒輪在緩緩轉動。

金屬撞擊聲中，蕭凡感受石柱在掌心下緩緩傾斜，箭孔裡的箭矢俄然“噗”地墜地，再無動靜。

識海裡的光點突然凝整合一團暗紅，正沿著山洞深處的甬道逼近。

石柱先是紋絲不動，蕭凡額角青筋暴起，瞥見腳邊那滴墜落的渾水正緩緩滲入石縫——那水色發烏，竟帶著幾分腥氣。

令狐沖眼疾手快拽住蕭凡往旁一撲，一塊磨盤大的岩石擦著他左肩砸下，在兩人方纔站立處砸出個深坑。

“哢”的一聲，石柱底部的青銅齒輪終究鬆動，構造的哢嗒聲突然變調，箭矢射速頓時慢了半拍。

“有妙手。”他低聲道，順手撿起地上的青鋒劍。

兩人握緊兵器，沿著甬道緩緩前行。

令狐沖湊過來看了眼，皺眉道：“吸星大法？我聽師父說過，這是日月神教的邪功……”他話音未落，石廳深處俄然傳來“轟”的一聲，像是有巨石滾落。

他記得入門時聽師兄們閒談，華山派自氣宗與劍宗火併後，雖以氣宗為主，但暗裡仍有舊怨未消。

蕭凡本能地後仰，青鋒劍橫擋。

體係的能量感知俄然閃動起淡藍色光點，正從洞頂裂隙處滲入出去——是暮色來臨的征象，他們已在洞中耗去大半個時候。

“這邪功……”令狐沖的鐵劍鞘悄悄叩了叩那本書，“我聽師父說過，任我行當年靠這玩意兒攪得江湖不得安生，專吸人內力卻後患無窮。”他的目光落在那張蟲蛀的紙條上，喉結動了動，“黑木崖、三屍腦神丹……另有這‘劍氣’二字！”他俄然抬大聲音，指尖點在紙條中段一處恍惚的墨跡上——被血漬覆蓋的部分，模糊能辨認出“劍氣之爭，不成外宣”的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