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凡能聞聲本身的心跳聲混著山風吼怒，懷中的羊皮書貼著心口發燙，像團隨時會燒穿衣衿的火。

“他奶奶的，這洞要塌了！”令狐沖抹了把臉上的石屑，鐵劍往地上一插借力站起，“出口在南邊，快走！”

識海裡的光點突然凝整合一團暗紅，正沿著山洞深處的甬道逼近。

“得儘快回山。”蕭凡將羊皮書和紙條謹慎收進懷中，青鋒劍在掌心轉了個劍花，“這紙條若與門派有關，師父他……”

蕭凡趁機欺身而上，青鋒劍刺向怪人右肩——方纔宇量感知顯現，那處的暗紅光點最是虧弱。

暮色中，兩個身影踩著殘陽往華山方向疾走。

他抽出青鋒劍，劍尖抵住那片看似淺顯的石壁：“師哥，這裡有蹊蹺！”

石廳內的青銅鼎仍在散著青霧，蕭凡蹲下身時，靴底碾碎了一片怪人方纔掙紮時掉落的碎骨。

金屬撞擊聲中，蕭凡感受石柱在掌心下緩緩傾斜，箭孔裡的箭矢俄然“噗”地墜地，再無動靜。

“他奶奶的，這破洞比田伯光的快刀還難纏。”令狐沖抹了把臉，俄然頓住——方纔震耳欲聾的機括聲消逝後，山洞深處竟傳來一陣笑聲。

箭矢如暴雨滂湃，蕭凡的青鋒劍在身前劃出半弧，又一支徹骨釘擦著他耳際釘入石壁，震得他虎口發麻。

怪人瞪著僅剩的半顆眸子，喉嚨裡收回咯咯聲，踉蹌兩步栽倒在地。

兩人握緊兵器，沿著甬道緩緩前行。

蕭凡運轉體係能量感知，識海裡的光點俄然在左邊岩壁上凝整合一條細弱的金線。

體係的能量感知俄然閃動起淡藍色光點，正從洞頂裂隙處滲入出去——是暮色來臨的征象，他們已在洞中耗去大半個時候。

“小娃娃，來得恰好。”怪人咧開嘴，冇牙的牙齦滲著血，“老祖宗等你們給鼎裡添血，等得腿都麻了。”他話音未落，右手俄然暴長三寸，指甲化作烏青的鉤狀，直取蕭凡咽喉——竟是練過“縮骨功”的邪派妙手！

終究，在一次錯身而過期，蕭凡的劍尖刺穿了怪民氣臟——那處的皮膚下，模糊可見半枚青銅齒輪在緩緩轉動。

而在他們看不見的山坳裡，一道灰影從樹後閃出身來，指尖掐著半枚青銅齒輪，對著兩人背影暴露森然笑意——那齒輪的紋路，與山洞裡怪民氣臟下的那枚，分毫不差。

“喝！”兩人同時發力。

“好！你引開左邊箭雨，我來推！”他咬碎牙花子，軟劍俄然變招，斜刺裡挑向左邊箭孔，金屬摩擦聲刺耳響起，箭矢方向公然被帶偏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