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凡抄起牆角的鐵叉，回身時正瞥見王大娘把孫女塞進地窖，又往懷裡揣了塊磨尖的石片。

蕭凡的瞳孔微微收縮。

遠處傳來鐵鏈拖地的"嘩啦"聲，混著粗啞的喝罵："牛家村的狗崽子們，把偷帳本的交出來，老子饒你們全屍！"

他從懷裡摸出粒小石子，屈指一彈，石子"叮"地撞在右邊嘍囉的刀鐔上。

"不好！

他摸出懷裡的雷火彈，指腹掠過冰冷的外殼——這一回，不是他一小我在戰役。

祠堂裡炸開一片抽氣聲。

他低頭看向懷裡的帳本，最上麵一頁的"特彆供奉"欄，王大孃家的名字鮮明在列。

兩人罵罵咧咧地繞到佛殿後，蕭凡趁機從側門溜了出來。

"轟！"暗室傳來悶響，碎石混著焦糊味撲了蕭凡後背一身。

白叟抬開端，眼裡的淚早已擦乾，隻剩燒得通紅的火光："蕭兄弟，我們跟你拚了。"

王大娘俄然撲到供桌前，充滿老繭的手撫過本身的名字，淚水大顆大顆砸在紙頁上："我就說小囡半夜喊'有蛇咬腿'......不法啊！"

他踩著青石板往牛家村跑，鞋底的泥點在地上甩出一串梅花印。

他當機立斷，抄起供桌上的銅磬往廊下砸去。"當——"的巨響中，嘍囉們的腳步聲亂作一團，有人喊"抓賊"，有人喊"護貨"，另有人被香案腿絆倒，撞得供果劈裡啪啦往下掉。

半炷香後，牛家村祠堂裡擠得滿滿鐺鐺。

"蕭兄弟，我們信你！"郭嘯天拍了拍他後背，"上回你幫我趕跑山匪，我就曉得你有本領。"

蕭凡將帳本攤開在供桌上，燭火映得紙頁上的蛇形標記泛著寒光："各位叔伯嬸子，這三個月黑風幫從我們村裡收的'供奉'，不是銀錢，是我們的孩子！"

"去祠堂，把鄉親們都叫上。"蕭凡抹了把額角的汗，嗓音裡帶著火燒般的孔殷。

側門的木門板裂了道指寬的縫，蕭凡指尖蘸了點口水抹在門縫上，恍惚的視野裡，兩個持刀的嘍囉正靠在廊柱上打盹。

而懷裡的帳本，正跟著他的心跳一下下發燙，像塊燒紅的鐵。

"跟他們拚了！"楊斷念一拳砸在供桌上，震得燭台直晃，"我雖傷冇好全，這把老骨頭還能扛兩刀！"

山路上來了二十多號人，帶頭的阿誰......阿誰騎黑馬的，手裡提的鏈子槍，槍頭還滴著血！"

佛座下的鐵盒就擱在中心，盒蓋上刻著的蠱紋正跟著他的靠近收回幽藍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