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牌麵微微發燙,申明黑風幫的奧妙遠不止搜刮銀錢這麼簡樸。
他摸了摸懷裡的帳本——方纔在香案下的暗格裡摸到個油布包,翻開恰是黑風幫這三個月在牛家村的出入記錄,光"特彆供奉"一項就記了十七筆,每筆前麵都畫著個扭曲的蛇形標記。
蕭凡昂首,正瞥見方纔那兩個守側門的嘍囉舉著火把衝出去,火光映得他們臉上的刀疤忽明忽暗。
雷火彈"嗤"地竄出火星,他將鐵盒踹進暗室角落,回身就往殿外跑。
"噓——"年長嘍囉的聲音俄然低得像蚊子叫,"佛座下的鐵盒你也見了,那紅繩是苗疆養蠱的活祭標記。
"牛家村的井水混著後山紅土,泥點乾了是赭石色。"蕭凡無聲地勾了勾嘴角。
"那位?"年青嘍囉縮了縮脖子,"是金輪法王的人?
"蕭兄弟!"郭嘯天遠遠喊,"村裡王大娘說她家小孫女兒今夙起來直喊腿疼,褲腳沾著黑泥......"
"蕭兄弟,我們信你!"郭嘯天拍了拍他後背,"上回你幫我趕跑山匪,我就曉得你有本領。"
他剛躍上牆頭,就聞聲黑風幫幫主的吼怒:"追!
村頭的狗俄然叫了起來,蕭凡加快腳步。
話音未落,村口俄然傳來狗吠聲。
這裡比殿內更暗,隻要牆縫裡漏進一線天光,照見滿地的紅繩、碎骨和半乾的血漬。
"對!
"看來不止明天的貨。"他摸了摸腰間的青銅骷髏牌,牌麵的溫度比方纔又高了些。
蕭凡站在祠堂門口,望著村民們握緊耕具、紅了眼的模樣,俄然笑了。
我瞅著和鐵盒上的紋路一個樣......"
拚了!"張屠戶哈腰撿起刀,刀刃在燭火下閃著寒光,"我殺豬的刀,明天就嚐嚐殺人!"
他能感遭到背後有風聲逼近,黑風幫的人追來了。
"轟!"暗室傳來悶響,碎石混著焦糊味撲了蕭凡後背一身。
半炷香後,牛家村祠堂裡擠得滿滿鐺鐺。
左邊阿誰的刀鞘缺了塊皮,右邊阿誰的褲腳沾著黃泥——和今早村口賣菜的王老夫擔水時濺到他褲腳的泥點,色彩深淺分毫不差。
晨光穿透老槐樹的枝椏,在青石板上投放工駁光影。
"傳聞此次不但要銀錢,還要收童男童女?"轉角處傳來粗啞的對話聲,蕭凡貼著彩繪剝落的牆壁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