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輩子的事?
“嬤嬤有事?”芳如讓翡翠去清算桌上的筆墨紙畫,一手撚著她送來的料子,一手托著腮。
“我的好女人,在嬤嬤跟前兒另有甚麼說不得的?您是夫人肚子裡出來的,夫人天然是要給您尋好的,但京裡這些貴門公子少爺,又要家世又要才學又要豐度,我們這些深宅大院裡的婦人又如何能像外頭的爺們公子清楚明白?二姑爺恰是那圈子裡的俊彥,有他幫著掌眼,總好過聽媒人兩片嘴忽悠。如果我們院子裡能有個知心的丫頭跟疇昔,凡是能籠了姑爺的心,一則在二蜜斯和夫人跟前長臉,二則也能求姑爺上上心,幫你挑個好半子。”
翡翠把手裡剪子扔了,跪在她麵前苦著臉說:“女人可饒了奴婢吧,萬不敢有那種膽量,動那般心機。”
“二姐姐不是不明白,隻是放不下。”芳如推她,“好了嬤嬤,你先歸去吧,彆讓母親找不見民氣急。”
“五mm是個事事要搶先的,”芳如不知想到甚麼,像極了蕭氏的眉眼彎了起來,摸著紙上觀音大士的楊柳枝,她說,“由著她們去鬨,你給我管好了上麵的人,不管彆的房裡如何說,我這院子裡的不能出一點事!”
甘嬤嬤忙說:“老奴眼皮子淺,也就是這麼個設法,擺佈無人便與女人說說。女人彆氣,如果奴婢說的差了,本身掌個嘴,您就權當甚麼也冇聽過。”
為何本身恰好是個女兒家呢?
沈芳如這就笑了起來,拿蔥段兒似的烏黑指尖戳著翡翠的額頭啐了一口:“本來是等著這兒呢,二姐夫你瞧不上,籌算是去當……”話冇出口便感覺不鐺鐺,忙把剩下的幾個字嚥了歸去,臉上早羞得通紅。
見翡翠挑了簾子出去,甘嬤嬤從速挪了櫈子往芳如跟前湊了湊,低聲說:“女人過了年就要十四了,可要好好兒為本身籌算了。”
沈芳如把筆在筆洗裡涮了涮,取了手巾擦了擦手說:“你起來發言,讓彆人瞧見還覺得我這兒有多大事呢。”
“母親必不會用六mm帶來的人,想來是洛紅了。”沈芳如想了想說,“她倒是個出挑的,也不是那刁猾的人,母親好目光。”
三蜜斯的微瀾院裡,當家的大丫環翡翠一邊剪著花枝一邊笑著將這動靜對沈芳如說了。彼時三蜜斯正拿著一支湖筆沾了淡墨去染踏水觀音揚起的衣角,聞言隻是笑了笑說了聲:“如果你想去,我不攔著,可要我去找母親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