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法忍耐的劇痛中,天下頃刻間變成一片血紅,繼爾沉入長夜。
嘴裡破了,一股子血腥氣滿盈了她的口腔,臉頰紅腫著,唇邊溢位了血絲。淚水混和著雨水落在腮旁,火辣辣地疼著。大雨滂湃,明顯是白日,卻連一絲陽光也不見,暗淡陰沉的院落裡,隻要一身狼狽的本身披垂著頭髮紅腫著臉頰,以寒微之姿被人按在泥水裡。半空中劈下一道閃電,將暗淡的天幕狠狠撕扯開,青白的光芒刹時照亮了這間並不廣大的小院。
板子打在杜若的身上,收回沉悶的聲響,伴跟著淒厲的慘叫聲,鮮血混著身下的泥水,汙黑的色彩裡泛出多少令民氣驚的豔紅。
雲層散開,金色的陽光灑滿了這填滿泥水與血水的小院,杜若悄悄地躺在那邊,甚麼也不曉得了。
“不讓她看你罷了,這有何難?”薑珩看著老婆,笑得溫暖,雨勢漸弱,一縷陽光劈開雲層,直直射在杜若的麵前。
那寒意抵在眼窩處,劈開氤氳的濕氣,帶來一陣刺痛。
“你父兄?他們早就在進京的路上死於流匪之手,彷彿都是死無全屍呢。”女人放肆而暴虐地儘情笑著,“你們杜家死絕了,曉得為甚麼嗎?都是因為你,因為你這個不知恥辱妄圖嫁入侯府的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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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抬著頭,死死地盯著薑珩和他新娶的老婆。
不待那女人將話說完,已有壯婦擺佈開弓狠狠地扇了杜若幾個耳光。
“不過之前出遊裡遇見,逢場作戲罷了,誰知那孩子是何人的種。你若看著礙眼,隨便打發了便是,何必臟了本身的手,傳到內裡還要帶累你的名聲。”薑珩握著老婆的小手,微微一揚下巴,對著內裡的下人說:“還愣著何為麼,打啊!”
“等一下。”
“滾蛋!”薑珩抬腳將她踢開。
“掌嘴!這賤婢嘴裡如何能直呼世子的名諱!”
薑珩向後退了半步,將杜若的手避開。
“孩子……我的孩子……”板子打在身上的疼遠冇有腹部傳來的痛苦激烈,那彷彿要將身材扯破普通的痛苦將她的骨髓,神魂都燒成了灰燼,指甲深深插|進泥土裡,直到嗓子裡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音。
“是個成了形的男胎!”從她身下將流下的胎兒取出來婆子拿了從杜若身上撕下來的破布將死胎包起來,捧與薑珩伉儷看。
“打,給我持續打!打死這個不知恥辱的賤種!”世子夫人尖叫。
薑季廷,我咒你與那毒婦不得好死,斷子絕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