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帶來的下人極有精力地答允著，衝進雨幕中，雨點打在刀子上跌得粉碎，散落了一地寒光。小皮靴子踩在積水中，收回“啪啪”的聲響。

“珩郎！”她猛地展開眼，在堂前，油紙傘下，那一襲墨藍長衫一如當年初見那般超脫蕭灑，彷彿亂人間任何事物都不能將其沾汙普通。一見傾慕，再見鐘情，及至三見，便拜托了畢生。

板子打在杜若的身上，收回沉悶的聲響，伴跟著淒厲的慘叫聲，鮮血混著身下的泥水，汙黑的色彩裡泛出多少令民氣驚的豔紅。

“薑珩！”杜若揮動雙手，血流滿麵，姣好的容顏現在已成惡鬼，她嘶聲叫著：“薑珩，你這忘情負義之輩，為了攀附高門而背棄盟約，你滅我杜氏滿門，害我腹中幼兒，我杜若便是作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打，給我持續打！打死這個不知恥辱的賤種！”世子夫人尖叫。

“滾蛋！”薑珩抬腳將她踢開。

老天你何其不公！我不平，不甘心，不甘心！

“等一下。”

“你父兄？他們早就在進京的路上死於流匪之手，彷彿都是死無全屍呢。”女人放肆而暴虐地儘情笑著，“你們杜家死絕了，曉得為甚麼嗎？都是因為你，因為你這個不知恥辱妄圖嫁入侯府的賤人！”

“啊！”慘叫聲驚起屋外林間的鳥兒，撲啦啦飛離了枝頭。身材如扯破了普通，腹中陣陣的劇痛，熱乎乎的液體從下|體流出來，有個甚麼東西擺脫了她的身材，跟著那狠惡的疼痛一起湧了出來。

杜若早已冇了掙紮的力量，隻一聲聲地呢喃：“薑珩，珩郎，你在那裡？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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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將她會勾人的那對眸子子給我挖出來！”堂上的女人輕描淡寫地一句話，淹冇在隨之而來霹雷隆的雷聲裡。

“不過之前出遊裡遇見，逢場作戲罷了，誰知那孩子是何人的種。你若看著礙眼，隨便打發了便是，何必臟了本身的手，傳到內裡還要帶累你的名聲。”薑珩握著老婆的小手，微微一揚下巴，對著內裡的下人說：“還愣著何為麼，打啊！”

“掌嘴！這賤婢嘴裡如何能直呼世子的名諱！”

“你這賤婢好大的膽量，一個商賈的賤民，也敢癡心妄圖當世子夫人！”高高坐在堂中的宮裝美人吊起眉梢，隔著層層的雨簾，杜若並看不清她的麵貌，隻曉得，那女人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地紮入了她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