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那女人將話說完，已有壯婦擺佈開弓狠狠地扇了杜若幾個耳光。

兩個婆子緊緊抓住了她的胳膊，杜若冒死地掙紮：“薑珩，薑珩！你在那裡！”

“但是……世子，這該如何措置？”

“珩郎……”不知是不是因為看到了俄然現身的仆人，按壓著杜若的壯婦手上鬆了很多，讓她擺脫開來，一起跌爬著撲了疇昔，“珩郎救我！”

昏昏沉沉中，杜若聽到了一個熟諳的聲音，那聲音如同天籟普通帶給她無儘的但願和勇氣。

“還愣著乾甚麼，給我打啊！”世子夫人怒道，“狠狠地打！直接打死了，扔到亂葬崗子去！”

冇法忍耐的劇痛中，天下頃刻間變成一片血紅，繼爾沉入長夜。

雲層散開，金色的陽光灑滿了這填滿泥水與血水的小院，杜若悄悄地躺在那邊，甚麼也不曉得了。

“滾蛋！”薑珩抬腳將她踢開。

阿誰她拜托了平生的男人，阿誰她為之孕育了子嗣的男人，就這麼笑著走到她的麵前，拔下頭上的銀簪，用和順似水卻又毒如砒霜的聲音說：“叫你彆看了，你偏要這麼不識好歹。”

“不過之前出遊裡遇見，逢場作戲罷了，誰知那孩子是何人的種。你若看著礙眼，隨便打發了便是，何必臟了本身的手，傳到內裡還要帶累你的名聲。”薑珩握著老婆的小手，微微一揚下巴，對著內裡的下人說：“還愣著何為麼，打啊！”

“掌嘴！這賤婢嘴裡如何能直呼世子的名諱！”

“等一下。”

“是個成了形的男胎！”從她身下將流下的胎兒取出來婆子拿了從杜若身上撕下來的破布將死胎包起來，捧與薑珩伉儷看。

為甚麼？為甚麼？我杜若到底做錯了甚麼？！

杜若抬著頭，死死地盯著薑珩和他新娶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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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後背被人猛地踩住，將她死死釘在地上。汙黑的泥水將她一身鵝黃色的紗裙染成了泥色，鼻翼裡充滿著雨水的腥氣，稠濁著鐵鏽的味道。

薑珩收到動靜來見她的時候是如何說的？他眼裡的無耐，痛苦，難捨和煎熬現在還曆曆在目。他說這婚事為父母所逼，東昌郡王依勢壓人，不得已才娶的妻現在就在他懷裡，指天發誓等著她安然生下孩子便要接她入府為平妻的男人，現在跟阿誰女人說，她不過是個玩物，是個賤人！

“哼，當初你是如何應的我父王？明顯說好了，娶我為妻以後毫不會納侍妾。那她又是如何回事？她這個大了的肚子又是如何回事？薑季廷，明天你如果不給我個說法，我毫不會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