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兵……宛春淚花閃動，她何嘗冇有此問，但是卻不知要問誰去。

“嗯。”

芳菲長歎口氣：“該來的老是會來，如果我們不說，萬一叫太太他們從旁人丁中得知了，隻怕環境會更加不妙。”

宛春和芳菲並肩進門的時候，她晝寢還未起，屋子裡外隻要娜琳在，一瞧見芳菲，娜琳倒嚇一跳，發笑道：“這可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晨起的時候太太還說邇來怎的不見你的動靜。我說嫁了人的女人，哪個不得照顧家裡呢，也許是不得閒。這不，說嘴打嘴，話音落地纔多久，你就來了，不枉太太常日裡疼你一場。”

餘氏這兩日受了暑氣，兼之李承續的病總也不見轉機，老邁老三又冇個動靜，她日夜寢食難安，是以身子極是疲憊，少不得要尋空安息。

芳菲握住了她的手，亦是垂淚道：“四蜜斯節哀，此事扳連嚴峻，瞞是瞞不住的，還是找個機遇奉告太太吧。”

另有大嫂曼之那邊，也得給她捎個口信兒，不能臨到頭來再慌了神。

芳菲便道：“您是常日裡思慮太重，晚間睡得又不結壯，是以做了白日夢，叫夢給魘住了，轉頭拿些安神的藥喝一副吧。”

宛春點一點頭，芳菲所言也是她所擔憂的，便拉緊她的手道：“姐姐，有勞你多在家中住幾日，替我照看照看母親。三嫂冇了，我還須得著人去周府送個信兒。”

“媽，媽，你沉著點，你聽我說……”宛春含著淚，按住餘氏的身子，低低勸道，“三哥傷重，大哥已帶著他先去救治了，隻是三嫂那邊……三嫂那邊我已經著人去知會周家了，想必不日周家就會來人了，我們家裡總要給三嫂預備後事。”

芳菲也知此事難於開口，但還是勸著宛春道：“四蜜斯，目今家裡一個管事的也無，唯有您可支撐一二，若您都拿不出個主張來，家裡如何要度過這個坎兒？”

宛春忙擦了淚道：“回母親，派的是李檜。”

她們屋子外頭說著話，裡頭餘氏昏黃裡聞聲，禁不住咳了兩聲。

餘氏追著宛春問。

幾下裡都叮嚀妥了，宛春才和芳菲一起去見了餘氏。

但是她畢竟是出身餘家的二蜜斯，是李府的太太，再如何悲傷也難過，也不得不打起精力，為李府的將來合計。由是芳菲問罷，她紅腫著雙目，好久才道：“範蘭庭是季元保舉上來的人，又是你的夫婿，我們李家書得過他，季元不在，暫由他代理統統罷。至於今後，待伯醇同季元返來再說。倒是周家那邊，派了誰去報的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