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顫抖著顫栗電報,直晃到宛春的眼皮子底下道:“這是誰送來的?這是誰在咒我們李家?你大哥呢,你大哥彆人呢,把他給我叫來,叫來!我要問他,我要讓他親口說個清楚!”
芳菲強撐著笑上前摻住她道:“早知太太和琳姨惦記我,我就該早些來纔是,半年不見,琳姨倒比之前清臒了。”
宛春深呼吸口氣,便從身大將電報取出來,奉到餘氏麵前。
驚鴻園裡宛春正為周湘的拜彆和季元的受傷而暗自悲傷,苦於家中無人可說,隻能於無人處冷靜垂淚。這會子得見芳菲,不覺對著她哭道:“姐姐,這可如何是好?”
餘氏道:“那就由我去說吧,囡囡,你同我一起去。”
餘氏瞥她一眼,緩緩將電報翻開,纔看罷,便覺一股驚慌從腳底直竄到頭頂,彷彿方纔的阿誰惡夢還冇有做完,而她還是陷在惡夢裡。
參事府裡統共就周湘這麼一名大蜜斯,周家二老亦是同餘氏普通年紀,宛春考慮著,便叫李檜去送信兒,務需求委宛些。
宛春和芳菲並肩進門的時候,她晝寢還未起,屋子裡外隻要娜琳在,一瞧見芳菲,娜琳倒嚇一跳,發笑道:“這可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晨起的時候太太還說邇來怎的不見你的動靜。我說嫁了人的女人,哪個不得照顧家裡呢,也許是不得閒。這不,說嘴打嘴,話音落地纔多久,你就來了,不枉太太常日裡疼你一場。”
救兵……宛春淚花閃動,她何嘗冇有此問,但是卻不知要問誰去。
餘氏一場哭罷,隻恨不得就此隨了先夫去了,也好過一日日受下落空親人的折磨。
餘氏拍拍胸口,好輕易安下神,看一看她,又看看宛春道:“方纔我做個夢,嚇人的很,偏生我如何醒都醒不來,直把我嚇出一身汗。還好聞聲你們的說話聲,總算能夠動一解纜子了。”
“那倒也不必,醒了來就好。”餘氏長舒口氣,又問她道,“你是幾時來的?好好地,如何想起來到舊京來了,但是北邊出了甚麼事了?”
“李檜原是季元身邊的人,做事也安妥,派他去恰好,恰好……”餘氏迴轉過甚,強撐住精力道,“老先生那邊……可曾派人去說了?”
芳菲便道:“您是常日裡思慮太重,晚間睡得又不結壯,是以做了白日夢,叫夢給魘住了,轉頭拿些安神的藥喝一副吧。”
芳菲默了一默,轉過甚去看著宛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