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檜搖著頭道：“太太還不曉得，按著四蜜斯的叮嚀，府裡凡是有動靜來，都是第一時候拿給四蜜斯你的。”

“對了，祖父那邊環境如何了？”宛春問。

立夏一過，氣候便一日比一日炎熱起來，熱得民氣裡也煩亂得緊。

卻不想周湘早在返來之前，就已經把統統的結果都想得清楚了，她曉得本身這一次很能夠有去無回，但是為了季元，她情願冒這個險，便不顧季元的掙紮，把他的手死死的捆綁在身後，低聲道：“你也說了，翻過這座山，便是葫蘆島。待會子我引開日軍，如果葫蘆島守軍能聽獲得動靜，天然會上山檢察，到當時或許我們還可有一絲朝氣。你就在這山洞中好好歇息歇息，如果……如果我不能返來，請你照顧好我的父母，也請你多保重。如有來生……”說到這裡，周湘不覺頓住，半晌才又強撐住笑道，“如有來生，請你必然要先趕上我。”

翻看著伯醇疇火線發來的電報，宛春幾近不能信賴，連連追著李檜問：“這當真是大哥寄來的？當真是寄到我們李家的嗎？”

“有冇有也得等大嫂返來才曉得。”宛春歎了口氣，數著日子，周湘和大哥都已分開舊京大半個月了，成果一個複書兒的都冇有，由不得人不擔憂。她看了看搖籃中的麒麟，現現在闔府高低，也就這個小傢夥過得最寬解安閒了。

宛春和秀兒便都朝她手上看去，恰是一個安然符，宛春不由發笑：“你真是個及時雨，如何想起來求它？”

眼角的淚滴滾熱的燙人，耳邊模糊另有阿誰女子的輕笑聲，她說，我要你眼中開得最美最紅的那一個。

秀兒從旁看到，不覺問她：“如何了？是眼睛不舒暢了嗎？”

“你去引開？你要如何引開？”

他急出了汗，汗滴從額梢順著眼角，一向流到了唇邊上。

“那就好。”宛春點點頭，情不自禁地又揉起了眼睛。

前兒裡下過一場大雨，許是受了寒，竟又跟著建議了高燒，唬得她連夜去給他診了脈，熬了藥。這兩日因為曼之家去，顧念麒麟年紀太小，是以就冇帶著他，隻得把他交給奶孃和宛春關照，宛春這裡走不開，便隻好叫李檜一天三遍的各處跑跑。

宛春拿了一把輕羅小扇，一麵悄悄哄著麒麟，一麵聽李檜小聲道：“傳聞北邊戰事吃緊，水陸俱都封閉了，動靜傳不出來，亦傳不出來。我遵循四蜜斯的叮嚀，表蜜斯那邊和柳家都派人探聽過了，也說冇獲得動靜。今兒大少奶奶回總統府探親，也不知她那邊有冇有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