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錢。”

燈籠攜著一道影停在薛朝暮身側，陸懷遠穿戴一身常服，脖頸被衣領遮起來，眉宇間深藏著情，隻敢暴露含蓄的笑意。

”陸懷遠扶她上畫舫，“比來事忙，隻能偷得半日閒，比及回了都城，我再給你補一個更好的生辰禮。”

“阿澤說你喜好聽戲。”陸懷遠拉著她的衣袖坐下，“我想你或許更喜好聽曲。”

陸懷遠被酒催得熱，不再把領子貼在頸邊，那紅痕又明晃晃暴露來：“不消帶她來，這女人，阿朝認得。”

陸懷遠直勾勾望著她：“阿朝攬鏡自賞，就曉得這女人是誰了？”

“喜好。”

薛朝暮腦海中垂垂有一個可駭的動機成型。

咬他一口。

她實在不像有耐煩的人，本事著性子在台下聽完一齣戲。

薛朝暮打量著畫舫裡精美的陳列，有幾位遮麵的女人度量琵琶，低眉信手續續彈，女人們技藝高深，曲意宛轉婉轉。

陸懷遠也不諱飾，舉杯間懷裡的竹扇掉出來，“當初師兄給二哥備了些銀錢，但二哥劫了賀純家查抄的銀子回北邊，這筆錢就留給了我。”

“你有狐疑過太傅和陸修嗎？”

“他是一州知府，他圖甚麼？”薛朝暮反問，“你不感覺我們這一起查過來，打仗到的這些人做事都彷彿冇甚麼動機，賀純是如許，肖恪更是如許，他既然獲得皇上重用，何必做這類傷聖心、斷前程的事情。”

女人們彈完一曲，抱著琵琶退了出去，畫舫內隻剩下他們兩人，湖岸的風景垂垂遠去，兩人攜著美酒，在湖中間對酌。

“不肯帶給我看？”薛朝暮撐著下頜，“那裡的女人，還見不得人？”

“忙。”陸懷遠仰著頭，把衣領撥高，“忙得連睡覺的工夫都冇有。”

“府衙的事情如何樣？”薛朝暮心虛地轉移話題，“查了這麼久，查出甚麼了？”

兩人在湖麵的歌舞聲中沉默對飲，薛朝暮一向比及喝完最後一盞酒，才摸索著開口。

“不是你本身去招惹的情債？管我甚麼事？”

“陸懷遠！”薛朝暮惱道。

陸懷遠胸膛微微震驚，他低笑起來：“惱羞成怒了不是？我不說了還不成嗎。”

本日四月月朔，恰是薛朝暮的生辰。

“有多標緻，有機遇帶給我看看，嫂嫂給你掌掌眼。”薛朝暮道，“比得上我算甚麼，三公子身邊常有才子相隨，不曉得這位凶悍的女人，能不能比得上薛家二女人呢？”

薛朝暮給他斟一杯酒：“女人們標緻，指法好，曲子動聽，再加上這畫舫，今晚這麼一場算下來，要花很多銀子吧？這是有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