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威脅我？”薛朝暮揚手把帕子摔到陸懷遠臉上，“陸大人不是一向裝得溫良和順嗎？這就把本身的虎倀暴露來了？”

“潛火隊都來不及救？”薛朝暮稍作思考，嘲笑道，“潛火隊練習有素，這火起得蹊蹺，就算風助火勢，也未免燒得太快了吧。”

“陸大人這話成心機。”薛朝暮直了直身子，“我一個深閨婦人，平素喜好的不過是胭脂釵環俗物，陸大人那邊，能有甚麼我感興趣的事情。”

雨幕如瀑，陸懷遠唇邊笑意悄悄淡去，他抬頭看一眼天空，明月不見，烏雲當空。

薛朝暮自顧自說著，她將帕子繞在手指上打轉，帕子上感染些酒氣，另有清雅的墨香。

陸懷遠卻笑道：“此事嫂嫂必然有興趣。”

“戶部掌地盤戶口，財務賦稅，他一個販子和戶部官員來往，並不希奇。”

同在一條船上，他如有所行動，禍害薛家，她也能提前提防。

誣告薛家的人，大可高枕無憂。

隻是一個月疇昔了，陸懷遠的官職未動，除了些金銀犒賞和口頭嘉獎，宮裡硬是冇點彆的意義流暴露來。

陸懷遠遣人放火，於情於理都說得通。

白紙黑字呈上朝堂，就算有房太傅保著陸懷遠，他身為主查，也難辭其咎。

“不是我。”陸懷遠旋即一笑，對她的猜忌並不料外，“嫂嫂若聽我說完做的是甚麼買賣，就不會狐疑是我了。”

經寒冬的風一吹，薛朝暮看著，都替他感覺冷。

陸懷遠說著，便停了。

亭簷雨搖擺著撲在陸懷遠後背，月紅色的長衫已經被雨浸成墨色。

“但陸大人有本領，本事大，硬生生從協查混到了主查，在薛案中橫刀立馬，殺伐果斷，薛家垮台，陸大人就是大功一件，如何現在還不見晉升的旨意下來呢？”

陸懷遠想要再從中看望些動靜，那就要看她賞不賞他這個臉麵了。

但這真是薛朝暮能做得了主，說不做就不做的？

陸懷遠持續說：“賀純既然受靜妃恩德，何故反咬一口，推薛家入水？靜妃倒了，他的遮陰樹就斷了，這對他有甚麼好處？”

藏鋒刀落在她脖頸，這哪是買賣，由得了她？

“你說甚麼！”

何至於就讓陸懷遠一個管禮法的去摸刑部的案子，這手未免伸得太長，擺瞭然是太傅罷休讓陸懷遠在薛案上建功立名，找個由頭把他汲引上去。

陸懷遠悄悄嗯了一聲：“更像是起火時，有人借滅火之名放火，是嗎？”

王掌櫃一死，死無對證。

王掌櫃如果想辦好本身的戶籍文書，交好的賀純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但賀純是靜妃部下的人，為甚麼會幫誣告靜妃孃家的販子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