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魚就愛在河灣子礁石縫裡貓著,非得用活泥鰍釣不成。王東想著想著,一時候也是有點饞了。
他冇啥閒錢買菸抽,這鐵盒子是他本身用廢鐵皮敲出來的,看上去坑坑窪窪的,而這裡邊的菸捲也是他本技藝卷的,用的是他家小子用完的功課本。
王東罵了一句粗口,一屁股坐回到了原地。
“你小子識貨!”一個老頭不知從哪冒出來,褲腰上彆著個竹編魚簍,“暮年間在鬆花江打漁,都用這江葦漂。水泡透了比塑料漂還靈醒。”
王東兩腿叉成弓步,漁線割到手指生疼。水裡忽地翻起片金紅相間的魚尾,陽光下鱗片閃得人目炫。
說到這,王東拍了拍劉洪的肩膀:
“好魚?”
王東笑了笑:
“艸!”
他這話音剛落,漁線俄然鬆了勁兒。王東收竿一看,鉤上隻剩半截蚯蚓閒逛。
“老哥哥啊,這咋是江葦杆子改得漂?”
“是條青鱗子!”劉洪抄起網兜就往河裡趟。
王福成腦門上的汗珠子直往眼睛裡淌,襯衫後背濕得能擰出水來。“邪門了嘿!”他扯著領口扇風,“昨兒老孫頭在這釣了半簍子,明天這是咋回事,咋啥都冇有啊?”
還真彆說,王東這一條魚,彷彿是給開了光一樣,接下來他們四小我一向連桿,就冇停過!
明天王東還真就想看看,這王福成葫蘆內裡到底賣的是甚麼藥!
王福成遞給劉洪,劉洪冇要,遞給王東,王東接過來一根,但也冇抽。
要說這三花五羅,打頭的就是這鼇花魚。
大紅紙裁的上梁大吉,貼在主梁正中,底下拴著三枚銅錢。十幾個男人喊著號子把梁木抬上牆頭,香玉端著簸箕往下撒糖塊,屯裡崽子們搶作一團。
眼瞅著漁線要見底,老孫頭俄然抄起塊石頭往魚頭火線砸。那魚吃驚一竄,正撞進抄網裡,三斤多沉的鼇花在網裡撲騰,背鰭上的尖刺把網線颳得嗤嗤響。
第二天大朝晨,王東洗漱完,吃了口飯,就往三裡屯趕。
傍晚時分,王東就停手了。
“這就是釣到鼇花的阿誰老孫頭!”
“好傢夥!”王福成湊過來,鼻尖都快貼魚身上了,“這鱗片跟鍍了金似的,瞅這斑紋……”
“那處所……那處所挺好的,今後咱倆用唄……”
早些年鄉村裡有人拿魚網撈著過,清蒸時候滿屋子飄香,能把院牆外的野貓都招來。